前面,沈雷的目光定定注视着女儿,异常坚定,“夏夏。”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好似多年前看着她学走路一样。
“爸爸。”沈初夏无声的叫着,垂下眼帘,做了几个深呼吸缓和着情绪,再次抬头看着骚乱的贵宾席,有些犹豫。
刚才的一幕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即使她接下来做得多么好,也无力回天了。
“沈市长。”安虹过来,叹了口气,“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一段掩饰过去,而且都在直播呢。”她想走上台去,可是一想这样掩饰太生硬了。
沈雷凝眉,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刚要说话,苏暖就走了过来,“伯父,我试试。”
既然是她惹出的事端,就让她试着解决好了。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脸面对着所有人,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了所有的议论,“怎么样?刚才的演绎是不是让大家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如今不是流行玩心跳吗?刚才只是小试牛刀让大家体验一下,这样的场面如果不到现场的话是无法体会的,正如在古代,有关菊花的传说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是吗?
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致,大家彼此看了一眼同时看向了她,心中猜测连连:
“刚才的一幕真的是故意设计的?看着不像是啊!如果是的,那每个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有关菊花的事情在古代有这样的经历和体验?到底是什么样的传说和故事?”
“是啊,我有些不相信呢?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
小声嘀咕的声音响起,继而安静下来,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她,等待着她所说的传说。
沈雷皱眉看向她,这小丫头今天要干什么?刚才就是因为她才让事情进一步恶化的,现在是要挽回吗?
“夏夏。”苏暖看向站在瞩目位置的沈初夏,点了点头。
沈初夏回应了一下,拿起了话筒,“其实这个故事来自与宋朝的散文大家苏轼,是他与王安石之间的一段佳话。”
“传说宋朝苏轼,才气横溢,文章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善诗词,工书画,落笔千言,不假思索,恃才傲物,一生屡受打击。王安石作宰相,东坡属于门下。因为得罪王安石,由翰林学士贬为湖州刺史。三年任满,回京朝见。去拜见安石,恰巧王安石外出未归。东坡坐在书房,见砚石下压一首诗,其中有两句:“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东坡见诗大笑,想:黄花是指菊花,开于深秋,其性坚强,敢与秋霜相抗,最能耐久,即使老而枯干,终究不会落瓣。王安石的诗“吹落黄花满地金”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时诗兴大发,续写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因为等了很久,王安石还不回来,就回到寓所。晚上,王安石回来了,看见续诗,听家人说苏东坡写的。安石大怒,把东坡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东坡只得忍气吞声地去赴任。东坡任团练副使,挺清闲的,与朋友陈季常,整天游山玩水,饮酒赋诗。秋天到了,黄菊盛开。一天,陈季常来访。东坡约季常一起去花园赏菊,见黄花纷纷落地,真似铺金一样,大惊失色。季常问明原因,笑道:“不同地方的花是不一样的,黄州的菊花是经秋风而落瓣的,”东坡这才知道王安石为了东坡续诗笑他,特意把他贬到黄州叫他看看“吹落黄花满地金”,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要凭着自己的印象去下定论,只有你亲眼所见,才能够去评判,正如我们这儿的菊花,以往传言说有三千多种,而我今天要告诉你们,有四千种。你们信吗?”
“哇!”贵宾席间响起了一阵感叹声,所有的情绪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沈雷此时才微微松了口气,看了苏暖一眼,转身悄然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这段风波总算是过去了。舞台又重新交到了女儿的手中,这就好。
安虹感激的看着苏暖,点了点头,也离开了这个显眼的位置。
苏暖看着舞台上再次恢复了自信,游刃有余主宰一切的好友,眼底的笑容荡漾开了层层涟漪。她低头走到了一侧,抬头看到前面的宗政聿和穆庭,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
“暖暖。”宗政聿低声叫着她的名字,走了过来,就要握住她的手。
“待会儿再说。”苏暖低声说了一句,躲开了他,径直向着贵宾席后面走去。如果再站在这个显眼的位置上,无非会再次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老婆。”宗政聿跟了上来,她刚刚站定,他就握住了她的手,拉入了自己怀里,喊着她的名字,“现在我就送你出去,你现在回家,不许乱跑。”
今天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不清楚,虽然各个部门,各个方位已经做出了最安全的打算,可还是避免不了有特殊事情的发生,她怀孕着,抵抗能力太弱,在这儿不适合。
“很抱歉。”苏暖从他的怀里逃脱出来,手却被他紧紧握着,她回头看到站在一侧的穆庭,“我是和穆庭一起来的,我就要对他负责,你呢,是和阿绡一起来的,你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刚才你丢下自己的伴儿差点儿让人看笑话,你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影响到大局吧?所以我们还是各自管好各自的事情,如果有话等到改天再说。”
她的这些话不管是谁做评判都不会挑出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