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会来,让两人意外了一下。
当年一起上京的五位“天子门生”,其实大部分时间,倒是聚少离多。傅歧在宫中还好,褚向和徐之敬曾出使魏国颇长的时间,双方在此期间各有奇遇,所以轮起亲疏来,自然是褚向和徐之敬更好。
至于孔笙,自从出过“糖坊”之事后,他们几人都有意的和他保持了距离,毕竟不是谁都希望交一个很可能出卖你的朋友。
徐之敬得了二皇子推荐、被皇帝封为“太医丞”的时候,马文才正在外面办差,徐之敬甚至为此没有办庆祝宴,就等着这位朋友回京来。
“来的正好!”
徐之敬现在在太医署里过的痛快,听闻朋友来了十分高兴,当即就站了起身,准备亲自去迎接马文才。
“他一定是听说我任了太医丞,特地来庆贺的。”
见他兴冲冲地迎了出去,褚向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起身穿上鞋履,一同前去迎接。
和徐之敬想的差不多,马文才也是听说徐之敬高升了,特地来恭喜的,还为此准备了贺礼。
但除此以外,还另有原因。
只是他随着徐之敬进来后,看见褚向也在这里,突然愣住了。
褚向一见马文才的表情就懂了,随口扯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便准备离开这里,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然而他正准备出去时,却被徐之敬一把拉住了袖子,硬是按着坐了下来。
“你就坐在这里,马文才和我说什么事,你都能听得。”
他看了马文才一眼,又说:“我和他的关系,就如你和祝英台。你和我说了什么,我都是会说给他听的,所以他离不离开没什么意义。”
马文才蹙着眉看了看徐之敬,又看了看面如冠玉的褚向,似是在犹豫。
“马文才,我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你好似对褚向十分防备,在学馆里便是,到了京中后也没见到变好……”
徐之敬选择了把话说开。
“你二人都是我的好友,我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和隔阂,要是有什么过节,不妨坐下来聊聊?”
可惜他们两个的“过节”说出来,都是抄家灭族的事情,双方都出于保护徐之敬的理由闭口不谈,继续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褚向开了口,打破了这沉默。
“其实不是马兄的问题,是我。我家的姑母和前朝的旧臣还有些联系,以前也支使着我做过不少传信、送话的事情。马兄不愿淌到这浑水里去,所以就下意识和我保持距离。”
褚向避轻就重。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力要从姑母那里脱离出来。”
“你说什么?褚夫人是疯了吗?”
徐之敬果然惊骇万分,“早知道我还给他医什么腿,该将药再下重几分直接让她长睡不醒算了!”
“徐兄!”
褚向哭笑不得,出声打断。
“罢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马文才看他们你来我往背后莫名有些发冷,一拂袖子直接说出了来意。
“我一回京,太子和二皇子的人马都在拉拢我,我离京太久,不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二皇子如今在朝中变化太大,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