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敬和傅歧去山阴是秘密出行的,在馆中谁也没说,徐之敬除士后原本就没几个真心朋友,谁也不关心他住在哪儿,他原本也不在馆里上课。
傅歧则是经常翘课,如今又部曲众多,旁人不敢随意窥探。
是以他们离开了两天,竟没人察觉。
可听这褚向的意思,却是知道徐之敬这几日不在的。
一时间,局面有些僵硬。
褚向见马文才、梁山伯几人都表情不善地看着他,直被看的背后发冷鼻尖冒汗,结结巴巴说:“我,我这几天一直在帮徐兄找丢失的东西,几次去徐兄院子里探望都没见到,难,难道不是离开学馆了吗?”
“褚向胆子小,你们别这么吓他!”
徐之敬忍不住护在了褚向的身前,摇头说:“他就是热心肠又爱操心,没有别的意思。要真是包藏祸心,也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来了。”
马文才和褚向虽是点头之交,但毕竟是同门。
在这个时代,同门的关系不比寻常,一旦谁有个不好,往往会牵连甚广,由不得马文才多想。
但见徐之敬如此回护他,马文才也不好将局面弄僵,他本就是圆滑之人,当即一摊手,无奈道:
“是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错了话,我向褚兄道歉。”
梁山伯看了看马文才,两人眼神一触即回,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就连祝英台都若有所思,唯有傅歧还傻乎乎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问:
“不是说贺馆主要见我们吗?你们还走不走啊?”
有了傅歧这个台阶下,众人仿佛如梦初醒,对刚才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只各怀心思的一同去见贺馆主。
几人原本还以为贺馆主是单独召见,可走到一半却发现似乎不是,不仅是他们,路上还有不少学子都在往学馆聚会所在的思贤楼而去,随便抓了一个学子一问,甲科前三十名的学子都被召见了。
“褚向,你可知是何事?”
徐之敬问他。
褚向比徐之敬还迷糊:“我也不知,我听说先生回来后便带着功课去求教,那时先生似乎在见客,见我来了,就让我去思贤楼等着,又派若愚去找你们,我恰好有空,就自动请缨接了这差事。”
“既然是叫甲科前三十名来,应该是和学业有关。”祝英台猜想,“还有几个月便是‘天子门生’的选拔,说不定馆主已经有了选拔的章程?”
不仅仅是祝英台,甲科其他学子也是这么想的,有些唯恐去的晚了给别人占了先机,几乎是不顾形象的在路上狂奔。
徐之敬皱着眉看着那些跑的气喘吁吁的学子,哼道:“只要不是比出身,我们几人就都有一拼之力。”
“应当不是和天子门生有关,否则不会叫我去。”梁山伯分析着,“我已过二十,并没有一搏的资格。”
“管他什么事,去了再说。”傅歧看别人都用跑的,情不自禁地也加快了脚步,“我可不想站在最后面!”
因为傅歧的匆忙,引得几个少年都紧张了起来,等到了思贤楼,果见已经到了不少人。
见到马文才和徐之敬一同出现,这些学生忍不住窃窃私语,加上祝英台和傅歧也是学馆中出了名的异类,梁山伯更是不必说,庶人一个。
一时间,好几个士生都对马文才露出了“你怎么自己跳粪坑呢”的表情。
饶是马文才少年老成,如今被盯得也有些不自在。
站在他身边的徐之敬哼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