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英秀端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家里面也不知怎么了,没啥吃的。就这些个水果。”
石觅上前道:“阿婆你客气了。”
苏自琰收起珠子,回身道:“阿婆,平时你闺女都是几点回来?”
陈英秀看了看墙上挂的摆钟:“响七下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苏自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现在是下午3点15分,到晚上7点还有将近4个小时。
闲来无聊,苏自琰在屋子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这主屋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门是开着,外面望进去,都是一些旧衣柜床铺,没什么特别的。在玻璃橱柜的左右两侧有两扇木门,进入木门里面,便有木梯通向上面楼阁。
苏自琰抬首:“阿婆,你这上面住的是谁?”
陈英秀笑道:“上面是我闺女的房间。楼下左右两房是我大儿子和小儿子的,我就住这里面的小房。”她指了指木梯对面的一个房间,“我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叫她起床。”
“你们别站着,快坐快坐。”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得特别兴奋拉着苏自琰道:“对了对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在这等等我。”
苏自琰含笑点头。
陈英秀兴冲冲地上了楼阁,进入了房间,拿出一本暗红册子。
这一看就是留存已久的相册,陈英秀将它放在堂屋中间的桌子上,招呼他们道:“我给你们看看我女儿,免得说我骗你们。”
四人闻声全都围了过来,陈英秀用衣服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里面全是些老旧的黑白照片。而这些照片几乎都是同一个女子。苏自琰看了石觅一眼,石觅蹙了蹙眉,由于早上看到的只是那一瞬,根本看不清红衣鬼魂的样貌,所以不太肯定这个叶秋梅到底是不是她。
陈英秀每翻一页,就用袖子擦一擦,手指一直在每张照片上来回游移:“我这女儿从小长得就好看,乖巧又聪明,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之后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可非要回来陪我和她爸爸。我们心里虽然高兴,但总觉得耽误了孩子。后来啊,她自己跑去镇上小学当了老师。也算有了一份踏实的工作,我们才放下心来。”
苏自琰道:“阿婆,你还说没骗我?这么漂亮的人肯定有人追,哪还能轮到我?”
陈英秀突然顿住,半响才道:“我不喜欢那个人!”
看来还真有这么一个男人。
苏自琰小心试探:“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陈英秀皱了皱眉:“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偏偏我这傻闺女喜欢得不得了,就连吃饭就只顾着帮他夹菜。”
一说到这,其他三人冷不丁都瞟了童景知一眼。
果然,时代再怎么进步,这种清冷孤傲不接地气的男人依旧还是那么容易得到女子的青睐。
童景知的小迷妹石觅自然十分能理解:“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陈英秀摇头:“怎么能好?我是想让他和我们一起疼女儿。可跟了他,岂不是等于为我女儿找个硬邦邦的冰块。你说,找这种男人有什么用?我们当成心肝宝贝,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却要去伺候别人。叫我怎么舍得!”
陈英秀颇为激动,石觅也只能闭紧嘴巴,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刺激到她。
苏自琰切入正题:“那后来呢?那男的去哪了?”
陈英秀低头想了想:“……后来?后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石觅:“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陈英秀摇摇头:“不记得了。”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也没法再从这年过七旬的老人身上问出些什么,于是作罢,不再追问。
临近傍晚,石觅寻了个借口将陈秀英带了出去,乔玉山战战兢兢地站在大门外放哨。屋里只留了苏自琰和童景知。
苏自琰翘着一只脚,坐在那张木桌子旁,细细端详那玻璃橱柜里的陶瓷物件。时不时又盯着那墙上的钟摆。
如今屋里只有他与童景知二人。此刻童景知正站在门口,抱着手,靠在门框仰首闭目。
四下安静得厉害,苏自琰又是闲不住的人,正巧手里还握着童景知给他的锁魂珠,不假思索地朝他扔了过去。童景知身形未动,如同长了第三只眼睛,蓦地一抬手,稳稳抓住了那飞来的珠子。再一甩手,又将珠子扔回苏自琰手中。
苏自琰讶然:“你没睡着啊?”
童景知低低“嗯”了一声,可眼睛依旧闭着,如果不是他出了声,还真以为他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