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江晚清熟悉,那是炙烤血肉的声音。
楚焰尘痛到五官都扭曲着,丑陋又狰狞。
下人们害怕的连连后退,人对未知的事物一向是畏惧的。
“快帮孤将东西拿开,不然孤诛你们九族。”楚焰尘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冒出,他咆哮威胁,全然没有皇家的威严。
下人们强忍着恐惧,用棍子将玉佩打翻。
楚焰尘整个手掌焦黑一片。
玉佩落地,瞬间化为灰烬。
随着狂风穿过江晚清的魂魄。
昏暗的视线里,江晚清仿佛看到了祖母。
外祖母一如既往笑的慈祥,嘴巴微张,像是说着什么,江晚清努力的分辨,可依旧听不清楚。
……
“沈二丫,快醒醒,你姐在山上被野猪撞了。”
“沈二丫,沈二丫。”
好吵!
江晚清满腔的恨意与不甘仍未消散。
五脏六腑还残留着巨痛。
是谁在吵?
她不姓沈,她姓江。
她的母亲叫江念锦,是镇远将军的独女,自幼便千娇百宠般长大,却在及笄之年遇到她的父亲沈子安。
少女春心萌动,毫无掩饰。
却不知这场心动要了她的命。
母亲还未来得及向沈子安表达情意,沈子安便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原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不察是万丈深渊,一场阴谋。
母亲欢天喜地的嫁了过去,身为镇远将军的独女十里红妆,铺满了整条街,光是喜钱便撒了三车。
入门以后沈子安对她十分冷淡,纯真的母亲以为是他性格内敛,不懂风花雪月。
她三年如一日的照顾着沈子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为他洗手作羹汤。
满腔的爱意燃烧着。
却在三年后,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
沈子安根本就不爱她,上门提亲,只是因为心爱的女子嫁给了他人,恰巧侯府暗地挪用一笔赈灾款。
窟窿太大,侯府填补不上,便盯上了母亲,用她的十里红妆解了燃眉之急,保住了项上人头。
沈子安城府极深,原本不谙世事的母亲是发现不了的。
可沈子安心爱的女子丧夫了,变成了一个被赶回家的寡妇。
他隐藏了三年的爱意再次迸发,且只增不减。
不顾怀着身子的母亲,将心爱的女子接入府,许她平妻之位。
母亲得知真相时弯着身躯,神色悲怆,
大抵就是,天地崩塌。
她亲眼目睹一向清冷的父亲,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