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欧阳铎还有体己银子给自己的亲妹妹,连玥便撇撇嘴,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
说了半天,欧阳铎只字不提苏妇好,连玥也只当从来不认识苏妇好这个人。
欧阳铎便又说到了政事上:“今儿个进宫见了父皇,父皇听闻我最近的身子骨儿越发硬朗了,想着从后日起,就让我入朝。”
“真的?”这可是大事,连玥立马就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想要翻个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这也是宋太傅和岳丈大人的功劳,何况本宫已经二十有六,迟迟不肯入朝,朝野上下也会动荡不安的。今年谋个外放是不可能了,等明年开春吧。”
连玥想了想,那个时候,欧阳铎的病不出意外的话,早就好了,就连庆城公主要是住进了太子府,身子骨儿恐怕也早就调理好了。
想到庆城公主,连玥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兰章中毒了。”
欧阳铎身子一紧:“什么?”
连玥就把那天在家宴上的事情告诉了欧阳铎:“我不是很确定,只是一开始在千羽宫的时候给兰章把脉,觉得兰章的身子骨儿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倒像是行将朽木的老妪。后来在家宴上,兰章替我喝了那杯百里香,我暗中抓了她的手腕,隐隐约约觉得,像是中了毒,可一直不能肯定……”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欧阳铎已经翻身坐起。
连玥终于能松口气,也跟着翻身坐了起来:“妾身也不好确定。”伸出手拉住了欧阳铎,“太子爷别着急,兰章受尽宠爱,又长居大洪寺,怎么会中毒?太子爷难道就不想想里头的猫腻?还有,太子爷难道就不想想自己是为何中了毒了?”
欧阳铎冷静下来:“你是说,齐皇后的那杯百里香有毒?”
连玥咬了咬唇:“妾身不是很肯定。这也是妾身不敢告诉太子爷的原因……”连玥不能大大咧咧地告诉欧阳铎,你那个后妈想要毒死你老婆和你妹子。万一她诊断错了呢?就算那酒里有毒,可她又没有证据说是齐皇后下的呀。
更何况,她还不清楚欧阳铎到底是怎么想的齐皇后呢。万一人家欧阳铎和这个后妈相处不错呢?要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母后”地叫着,就连庆城公主还知道只叫个“齐娘娘”呢。
欧阳铎一拳砸在了床柱子上,砸得床都跟着摇晃起来,连玥吓得连忙裹着被子往里头缩了缩。
“太子爷……您别动怒……也有可能是妾身诊断错误……”完了完了,这是不是要开始医闹了?
欧阳铎抱着头,背对着连玥,沉默了半晌,才道:“不能再拖了,过几日宫里要办春会。”
“这马上都夏天了……”
“还是仲春呢!”
连玥吓得又是一哆嗦,行啊行啊,总要抓住春天的尾巴,大家一起浪起来嘛。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闭嘴好了。
“这次春会主要是为了给皇兄和老三、老四选妃。”
“哦——”连玥拖长了尾音,应和着欧阳铎。
欧阳铎就转了头看连玥:“爱妃有什么意见吗?”
连玥吓得慌忙摇头,还不忘挤出一个狗腿子的笑容来:“没有,没有,妾身能有什么意见?妾身就是在心里头祝福福王、寿王和英王早日抱得美人归,自此不羡鸳鸯不羡仙。”
欧阳铎定定地看了连玥半晌:“爱妃的词儿还挺多。”
连玥谦虚地笑了笑:“顺口拈来,顺口拈来。”
欧阳铎重新上传过,躺了下来,看连玥还坐着,顺手一拉,把卷成木乃伊的连玥给拉到了怀里。
“你就趁着春会的时候,给兰章好好诊诊脉,别吓着了莲房姑姑。莲房姑姑视兰章为己出,这么多年也曾经偷偷找过我,明里暗里怀疑有人给兰章的饮食里头动了手脚,你若是告诉了她,她准要闹到父皇那里去。这么一来,定然要打草惊蛇了。”
连玥忙答应下来,又扭扭捏捏地说道:“太子爷,妾身可以跟您商量一件事情吗?”
欧阳铎就正了脸色:“你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那个……太子爷,您能不能把您的金腿拿开……妾身快被您的金腿给压死了……”
欧阳铎一下子就愣住了,低头一看,连玥一张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在被子里闷得,顿时就翻了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爱妃呀爱妃!你可真的是本宫的活宝贝呀!”
连玥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盯着欧阳铎那条腿,闷闷地开始诅咒起来,啊呸,什么金腿玉腿!惹她急了,就当火腿,剁了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