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公主迅速收回了目光,朝诚和帝行了行礼:“赛罕见过陛下。”
“赛罕公主请起。”诚和帝对赛罕公主还是十分客气的,“镇儿说你是人证,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我的确是人证,因为我亲眼目睹了太子和可汗签订合约。合约上写得很清楚,只要可汗帮助太子登上皇位,就会将冀州割让给蒙古,并且取消蒙古每年的进贡。”
众所周知,蒙古无论是草还是水质都十分好,十分适合涵养动物,因此蒙古产了许多牛羊马。
但蒙古生产兵器的技术远落后于天启,所以常常需要用牛羊马从天启那换来兵器。
而每年蒙古都要向天启缴纳许多牛羊马,如此一来,蒙古只能勉强维持现状,要想兴盛不是易事,更别说将天启攻占下来了。
可汗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所谓的割让冀州只是个幌子,他的真正目的是蛰伏,培养壮大自己的势力,之后将天启收入囊中。
见诚和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赛罕公主唇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很显然,诚和帝也想通了其中关窍,自然会十分愤怒。
“父皇,”这一刻欧阳铎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情,看似冷静,声音却微微发颤,“儿臣没有这么做过。”
诚和帝一对上欧阳铎的双眼便忍不住想起孝贤含笑的眼眸,方才才冷硬起来的心瞬间又软了下去,厉声道:“赛罕公主,你可知污蔑皇子是大罪!?”
赛罕公主却是有恃无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诚和帝不会敢把她怎么样。
如果诚和帝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这在众人眼中看来反而是偏袒,反而会让众人对欧阳铎有意见。
她露出了惶恐的表情,语气十分镇静:“陛下,我说的千真万确。”
“你当初可是吵着闹着要嫁给铎儿,他和你乃是一体,若朕处置了他你也讨不了好,你怎会这么做?”诚和帝目光锐利,字字珠玑。
赛罕公主的神色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陛下,实不相瞒,其实我在蒙古已有意中人,会要嫁给太子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本商量好,待他登上皇位,便放我回蒙古。”
不知想到了什么,赛罕公主的神色变得气愤起来,语气不满:“可有一次我与太子吵架,他却说漏了嘴,他压根没打算放我回蒙古,而是打算将我一直押在这里做人质!”
众人皆是心虚不已。
这世间的爱情无一不是双宿双飞,赛罕公主和她的意中人显然也是如此希望的。
但欧阳铎却是要拆散两人,也就不难理解赛罕公主这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欧阳铎瞳孔骤缩,上前道:“父皇,她说的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诚和帝却一反常态,冷冷道:“子虚乌有!?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欧阳铎的脸还是红的,此刻在众人看来格外醒目刺眼。
到了此时此刻,自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情欧阳铎。
通敌叛国本就是死罪,欧阳铎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没有考虑天启,没有考虑所有人的利益,自然不会有人帮他说话。
若是连之祥还在这里,或许还会帮他求情。
但很可惜的是,欧阳铎自己将自己的老丈人送进了天牢,他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希望,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父皇……”欧阳铎喃喃,神色有些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竟然也会对他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