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药膏散发着润泽的光,欧阳铎的手带了一丝暖意,连玥瞥了他一眼,没有从中看到什么欲望,有的只是心疼与平静。
方才羞涩的情绪不知不觉烟消云散,连玥的身体也放松了,温馨的氛围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情愫渐渐蔓延了开来。
“阿嚏!”忽然,连玥打了个喷嚏,美好的氛围瞬间被破坏殆尽。
她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的朝欧阳铎看去,就见他神情带了一丝无奈,眼中却带着淡淡的宠溺,将药膏的盖子重新拧了回去,不动声色的扯过被褥给她盖上。
“早点睡吧。”欧阳铎起身便要出去。
连玥点了点头,乖巧的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沉入了梦乡。
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欧阳铎正在向将士们请教,半夜练习,专心磨练自己。
涂了药,连玥磨破皮的地方好了许多,只是还带着隐隐的疼痛,因此她走起路来显得有些不自然。
她艰难的移步到马匹身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劲风,连玥刚下意识的想要侧身,身子忽然被人一捞,整个人瞬间腾空。
连玥还来不及惊叫,下一秒便被稳稳放在了马匹上。
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侧坐着,靠在欧阳铎的胸膛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原来爱妃这么胆小。”欧阳铎神情似笑非笑的揶揄了她一句。
连玥俏脸微红,反驳道:“还不是你突然来这一出,把我吓到了?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你的腿还想不想好了?”欧阳铎挑了挑眉,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昨天涂了药膏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现在又要弄伤,这样反复下去永远都好不了。
连玥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只好乖乖坐着不动了。
在外人看来,便是两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众将士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听说太子爷一向不近女色,如今看来,他恐怕是有断袖之嫌啊……
连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如今坐在欧阳铎前面,她乐得轻松,便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远处的风景上。
只可惜梧州是个不毛之地,从忻州出来时,一路上还能看到些繁华的景象,但随着越来越靠近梧州,原本繁华的景象就慢慢变得荒凉起来,到最后两边几乎没有了人家,甚至连动物都很少见了。
连玥渐渐无聊起来,几次就那么靠在欧阳铎的胸膛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他们已进了梧州。
梧州十分苍凉,偌大的一个州竟然只有一个村庄,平日里就靠编织点竹篓为生,生活十分贫困。
因此当得知欧阳铎他们要征用村庄空出来的房屋时,整个村庄的人都十分兴奋,毕竟这样一来他们就有银两可收,因而整个村庄的人对欧阳铎一行人都十分欢迎。
没想到在村庄住下来的第一晚,便发生了怪事。
深夜,外面天色漆黑无比,月亮隐在了乌云之后,一切都仿佛笼罩在雾色之中,看不真切也道不明。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鸣,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幽鸣声仿佛是女人凄婉的哀怨,直听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连玥猛地睁开了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