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本宫什么?”齐皇后仿佛不敢置信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太子,你叫本宫什么?”
“母后!”眼看着欧阳铎就要张口说话,连玥立马拉住了欧阳铎。我的乖乖啊,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欧阳铎说话啊。
本来不过是兄妹之间的争吵,要是欧阳铎和齐皇后之间也发生了争执,这事儿就要闹大了。外头还有那么多权贵大臣们呢,尤其是那些御史们,逮着这个机会肯定要大做文章,到时候欧阳铎这个好不容易重新入朝的太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作为欧阳铎的合作伙伴,连玥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母后息怒,太子不过一时口误罢了。太子心直口快,为人耿直,这么多年,难道母后还不知道太子的为人吗?此事千错万错,都在儿臣的错,还请母后息怒。”
连玥咬咬牙,将此事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断的。不是她来背锅,就得是欧阳铎或者庆城公主来背锅,这两个人连玥都惹不起,算来算去,连玥发现自己谁都惹不起,那只好自己扛起这个大黑锅了。
可惜齐皇后偏偏就不让连玥如愿:“太子,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本宫对你如何?你卧病在床,本宫每日督促常太医为你治病配药,又恐你身边伺候的人不周到,将本宫的左膀右臂吴氏送了你。你虽非本宫亲生子,但本宫待你胜过亲生!太子,你今日这般对待本宫,实在是太让本宫寒心了!”说罢便掩面而泣。
福王好像也感觉到了齐皇后的哀伤,一改方才嚎啕大哭的样子,抱着齐皇后便一个劲儿地追问:“母后,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母后,你为什么哭呀?”
齐皇后悲伤不已,抱着福王,期期艾艾地道:“钟儿,你弟弟不要咱们了?以后……若是你父皇有个万一……你我母子二人可怎么是好啊!”
连玥皱了皱眉头,齐皇后此话真是字字诛心!这是把欧阳铎架到了火上啊!她不禁看向欧阳铎,只见欧阳铎满脸煞气,明显是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连玥心里这个急啊,欧阳多啊欧阳铎,你今儿个要是忍不住了,咱俩可都没有好下场!
“母后,您这是怎么话说的?”连玥脸上就笑吟吟的,忍着小腹的疼痛下得贵妃榻,掺住了齐皇后,齐皇后满脸不情愿,想要甩了连玥,还没动作,一旁的福王忽然一拳将连玥给打倒在地,他跺着脚,狠狠地等着连玥,道:“下贱的小娼妇!让你来招惹我母后!”
一室寂静。
“你骂谁是小娼妇呢!”珠帘一阵乱晃,去而复返的庆城公主上来就冲到了福王跟前,紧紧地盯着福王冷笑,“大皇兄这规矩学得真是好!”
转头逼问齐皇后:“齐娘娘,这就是您所谓的老实巴交的大皇兄?一个将弟妹推倒在地恶言中伤的大皇兄?真是笑话!这样的大皇兄也能称之为老实巴交的糊涂人!”
齐皇后想来也没有料到福王会忽然暴起,顿时就有些语塞:“这……这钟儿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啊!这一定是那些天杀的奴才!”
欧阳铎早就冲过来将连玥抱了起来。
连玥受宠若惊,伏在了欧阳铎怀中,伸出手拉了拉庆城公主:“你怎么回来了?”
庆城公主冷冷地道:“都给本宫滚进来!”
珠帘一撩,莲房姑姑带着霜降和重阳进来了,重阳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还不快去给二皇嫂更衣!”
连玥便看到重阳怀中抱着她此次进宫备用的礼服,霜降怀里也抱着一套细布里衣,心里便有一股子暖流缓缓流过。
欧阳铎二话不说,抱起连玥就往暖阁后头走,莲房姑姑忙带着霜降和重阳跟上去。
走过庆诚公主身边的时候,庆城公主忽然道:“重阳,你给本宫记好了,日后,若是再让本宫知道你进得宫来,竟然丢下了皇嫂,往雍和宫里去,或者还和雍和宫里的人来往,就别怪本宫不记从前的情分!”她面无表情,眼底的纯真荡然无存,“你最好牢牢地记住了!”
重阳低了头,吓得身子都哆嗦了。
庆城公主转了头又吩咐小满:“跟进去伺候着!”
暖阁里就剩下齐皇后和常太医、福王几人,庆城公主又眯起眼睛笑:“方才大皇兄那话是跟着谁学的呀?大皇兄,你不要害怕,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一会儿齐娘娘一定将大皇兄身边的那些个奴才都拔了舌头,打断了腿去!再让他们教坏大皇兄!”
齐皇后眼睛红通通的:“钟儿,你不要怕,讲给母后听,母后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庆城公主低了头,嘴角带出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