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上任后,对他也信任有加,其在朝中地位可与郭子仪郭大将军相媲美。
朱泚到朝廷后与朱滔关系并不是很好,一则是朱泚入朝完全是受朱滔蛊惑,朱泚刚到长安,朱滔就忽悠官兵推荐他接任节度使。其实按朱泚本意,是想参拜完代宗再回范阳当土皇帝,这下被弟弟朱滔抄了后路回不去了。朝廷虽待他不薄,可毕竟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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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是他当年的老部下蔡廷玉,遭到朱滔迫害前来投奔,向他汇报了朱滔在幽州的种种表现,比如擅权自专、阴险残忍等。朱滔知道后非逼着朱泚杀掉此人,朱泚不肯答应,兄弟俩自此有了罅隙。
朱滔起兵作乱,派人携带用蜡丸包裹的密信前去通知朱泚,约他里应外合一同造反。结果被马燧所获,押送长安处理。
德宗令人从凤翔(朱泚节度凤翔,常在凤翔办公)召回朱泚,让武士将送信人连同蜡书一并交给朱泚。
朱泚看完蜡书吓出一身冷汗,立即跪伏于地,一边叩头不止,一边连声念叨:“臣不知情,请恕臣死罪!”
德宗见他吓成这个样子,反而和颜安慰他:“你们兄弟相距千里,这不是你的错!”
话虽如此,但凤翔显然是不宜再去了!
于是朱泚在禁军的严密监视下,住进了当年代宗给他修建的豪宅养尊处优。德宗对他真不错,太尉、中书令的职务、待遇仍然予以保留!
架空了朱泚,还有驻扎在凤翔、与朱泚一块儿从范阳过来的五千军队,这些人威胁更大,该怎么处理!总不能散养着啊,那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
德宗的本意是挑选一名与朱泚资历差不多的武将过去,正在思索派谁合适时,卢杞来了,他早瞄上了与他同为宰相的张镒!
张镒六十来岁,父亲张守珪曾做过朔方节度使,为人忠厚耿直,颇有长者之风。虽生于武将之家,却擅长经学,对带兵打仗和管理部队没多大兴趣。
德宗对他很敬重,而卢杞认为张镒挡了自己的道,一直琢磨着想把他挤出相府以便独掌相权,借此机会找到德宗,装模作样地说:“圣上啊,朱泚在朝堂名位很高,他的那帮将领职务也不低,如果去的不是与宰相等同的重臣,恐怕难以镇服。所以,请您把我派去。”
瞧人家这话说的,堂堂皇皇毫无瑕疵!
德宗被感动了,低着头犹豫再三,不知是不是舍不得卢杞!
卢杞见德宗这样,接着忽悠说:“您是不是觉得我相貌丑陋,他们肯定不服,那就请您自己决定吧。”
大家想,朝廷一共只有两个宰相,卢杞不合适只能是张镒。德宗随即把眼光瞄向张镒,充满期盼的对张镒说:“文武双全,名重内外,满朝文武只有您了!”
张镒一直都在听,他也知道卢杞在卖他,可偏偏就是没办法张嘴解释,话已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什么?
说不去?否决皇帝,那哪儿行啊!没办法,只能装出一副受到信任非常感激的样子答应下来!
建中三年四月,张镒接替朱泚,成为凤翔府尹兼陇右节度使。
此事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伤了人心!
张镒这么大岁数,又不擅长带兵,把他放到那些虎狼之师手中,万一有变,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你朝廷如此信任奸臣之言,这么对待一个老实、厚道的人,我们还怎么给你卖命!
德宗处理好了将帅失和、内部隐患,下步就是要考虑派谁去剿灭朱滔、王武俊了。
朱滔是郡王,还有司徒的官衔,是正一品大员。征剿如此高级别的干部,以马燧区区节度使的身份显然不行,而在朝中,既能打仗又地位崇高的将领非李怀光莫属。
五月,德宗诏令李怀光带领朔方、神策两军一万五千人征讨河朔,并统一指挥作战区域内各路军队行动。同时,加封马遂为同平章事(军功宰相)。
且说朱滔、王武俊在宁晋合兵后,经过十多天的行军抵达魏州(河北大名),在惬山(也称狭山,今大名县北十五里)安营扎寨。
田悦备足酒肉亲自迎接,魏州城内就像过年一样热闹,一扫数月以来的阴霾,欢呼声震天动地。
就在这一天,李怀光到了!
马燧、李抱真知道李怀光架子大、毛病多,丝毫不敢怠慢,组织所属各部举行盛大仪式迎接主将!
朱滔警惕性很强,眼见对面唐军阵营烟尘漫天、人嘶马鸣,以为是要袭击自己,匆忙列阵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