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保持语气上的轻松,“你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特征也比较明显。要是还和你待在一起,你被发现还活着的风险就会成倍增加。”
“而且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记得规律作息,爱惜身体,吃点好的……我跟你保证那个国家的菜都很好吃……还有别咬指头……至少别咬出血,嗯……”
“所以…我们大概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至少等这段风头过去。”
叶伊赫轻微耸了下肩膀,故作愉快,表情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哪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
沉默。
空气在沉默中发酵,又好似在酝酿无声咆哮着、自下而上卷动的磅礴风暴。
直至叶伊赫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话来,转身打算离开时。
——他的手腕,被费奥多尔握紧。
五指冰凉。
“您打算离开我吗?”
费奥多尔开口,声线偏低,却并不显得轻松。
他将敬语的一字一句皆咬得极为标准,音节连接间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莫名让叶伊赫想起闭目晨祷时的神父——庄严、神圣,不可触怒。
或者说……在那极短暂的一瞬间,叶伊赫感受到某种极冷酷的气息,几乎令他的寒毛竖起。
就像是被某种大型的危险生物盯上,条件反射激活了应对本能的警告。
“…………费奥多尔?”
向来信任自己直觉的叶伊赫侧过头看他,眼睛也随之微微眯起,以某种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
“如果我说是,你该不会就想要对我做点什么别的坏事吧?”
刚放出来就又想给他搞乱?
他眼下可不在任对方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意识宫殿内。
费奥多尔冷静的回以注视——直至过去许久,登机口的广播反复响起,他才出声答道。
“不……请您原谅,我并不打算做什么。”
他松开手,站直身体。
即使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叶伊赫莫名能感觉得出来,这只小老鼠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糟糕情绪中。
连带他都有点于心不忍……可无论太宰还是绫辻,都说这样做才是最安全的……
随即,叶伊赫看见费奥多尔微微欠身,睫羽低垂,以某种好似舞会在邀请同伴入场的姿态开口道。
“与其让我独自前往其他国家,隐姓埋名,”
费奥多尔抬起眼,后半句话转为用自己的母语措辞——少了日语那份谦逊而委婉的敬意,却让叶伊赫的内心动摇得更加剧烈。
“我更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回到我的国家……”
“在那里,我有想要展示给您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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