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这日傍晚,夕阳如细碎的金箔,缓缓沉入天边。
季晏宁靠在秋千上发呆,目光游离于无尽的思绪之间,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她身上穿着一件青缎掐花对襟衣裳,外面还套着一件翻领皮袄,这衣裳还是朱氏亲手缝制的。
其实天也没有多冷,还没有到穿皮袄的时候,但是朱氏觉得她身上伤口未愈,不能吹风,她不忍心辜负朱氏的一片好意,就穿上了。
“季姑娘,我给你带了上好的人参,你等着,我熬成参汤给你喝。”裴疏月一袭月白色衣裳快步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颗人参。
季晏宁静静看她,并不说话。
裴疏月对上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局促,她捏捏手指,转身就要走。
季晏宁起身,眉宇间凝结着不易察觉的冰霜,仿佛连周遭轻拂的微风都因她的情绪而凝固,她道:“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就算心里有怨恨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你是公主,而我只是一届平民。”
毕竟出事之后倒霉的是自己,她还没有大方圣母到别人捅了自己一命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交朋友心里有怨气是难免的,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好听。
裴疏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在风中摇曳,她缓缓步向季晏宁,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量,那双眼眸里,满是无尽的歉意。
“季姑娘,我……”裴疏月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汇聚于此刻,“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现在替我九哥向你道歉已经为时已晚,毕竟你已经收到了伤害,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已经没意思了。”
说着,她轻轻欠身。
季晏宁的眼眸微垂,她一动不动的看向裴疏月,那层薄薄的冰霜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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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屋中两人的轮廓在昏黄的灯火中若隐若现。
风带着几分凉意,顺着窗户吹进来,仿佛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裴淮佑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却难以穿透眼前的迷雾。
他心中涌动的疑虑,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冲击着理智的堤岸,他所怀疑的东西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沈既舟,那个举止神秘的男子,他的身份,真的只是表面那么简单吗?
裴淮佑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腰间挂着的玉佩,这是裴毓楠的东西,是裴家的信物,但他目前只有这四分之一,而剩下的四分之三就是挖了整个经常掘地三尺也找不见。
他之所以会跟来保护裴疏月,是因为怀疑另几块玉佩在裴疏月身上。
现在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他深知,在这个波诡云谲的世界里,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不易察觉的角落。
然而,面对沈既舟,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每一次试图深入探究,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
他的人,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但是明明沈既舟所使用的那套身法,他再熟悉不过,还有邙山之上神秘人射出来的暗器,一切都很可疑。
还有季晏宁,这个表面身份合情合理,但是却很不合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