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官差离开后,周围的百姓纷纷上前想看看告示上公示了些什么,季晏宁感叹一番吃瓜还真是不管什么年代的人都存在的特性,就拉着沈千虞往进去冲了。
作为一个板正的现代人,她还没见过古代的告示长什么样子,很是好奇。
告示上歪歪扭扭画着一个勉强能看清楚是人像的画像,应该是个男子,身形有些清瘦,看起来年纪应当不大,脸上嘛也没什么特别,就平平无奇一双眼睛,嘴巴鼻子都画上了,勉勉强强是人,但季晏宁敢肯定,就算是告示上这人的爹来了估计也认不出。
实在是有些面目全非。
季晏宁往告示上旁边的字上扫了扫,笔迹隽秀清俊,看得出笔力不错。
但当她仔细看了看后面色有些怔愣。
告示上写:昨日知府大人寿辰之际,有歹人闯入府中欲行凶,但并未得逞,被府中侍卫重伤后不知所踪,先全县搜捕此人,若有检举者或提供重要线索,赏一百两银子,特此告知。
重伤?
不知所踪?
季晏宁双眼微眯,忽而轻笑一声,昨夜沈既舟忽而重伤回来,而今天又碰巧看到有官府贴告示抓人,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依她看,这上面所谓的‘歹人’十有八九就是沈既舟了。
只是不知道这沈既舟又搞什么幺蛾子,竟然还夜探知府的府邸。
季晏宁暗叹一声,虽不知道书中剧情为什么离谱到了这种程度,但是沈既舟也就是江棠锦当真是可惜,少年英才,翩翩贵公子一夜之间满门抄斩,此后一生都将背负血海深仇,偏偏他这个身份,要想报仇,真就是难如登天。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旁边的大爷莫名其妙看了季晏宁一眼,好奇道:“这位小娘子,你笑什么?”
季晏宁闻声看过去,慈祥的面容花白的头发,但那双眼睛看起来如黑曜石般,看来这老头精神矍铄,看起来貌似身份不凡。
她道:“这上面的画像太丑了,歪七扭八,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这谁能认出来啊,也不知道官差贴出来干嘛,这不纯纯浪费人力物力吗?”
“嘘,小娘子可不敢这么说。”老头连忙朝季晏宁做了噤声的动作,又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样,才小声道:“你这话万一让知府大人知道了可饶不了你,知府大人公正不阿,最是厌恶有人背后随意议论官差,议论朝廷,被他知道了要拉你去打板子的。”
季晏宁挑眉,既然知府大人刚正不阿,怎么纵容这些官差在大街上如此骄横霸道,估计也是狐假虎威吧。
她往前面的街道处扫去,眼下大街上有不少官差,这些人分为两波人行动,一波拿着画像到处询问,另一波人则拿着画像在各个店铺里搜查,甚至连老百姓的屋子也不放过,照样进去搜个干净。
看来这知府老爷不找到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老人看季晏宁年纪尚小,轻叹一声为她做起了科普:“咱们明启一般的画家都这水平,就这还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了,那些拔尖的都在京城里头,谁愿意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不过老夫我几年前也曾去过京城,那鉴品轩,就那京城最出名的画坊,那里头最出名的画师画得是栩栩如生,惊为天人啊,不过要论起明启第一画师,还属丞相府小公子纪青允,那一手丹青,妙笔如有神啊,老夫我要是有得见的一日,就是死也无憾了。”
季晏宁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就这水平也算中等偏上的水平?那她可对这老头口中的明启第一画师的含金量有待考量了。
季晏宁挑眉,笑意吟吟道:“实不相瞒,老伯,我也精通一点丹青之术。”
老头听了直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季晏宁,质疑道:“小娘子,这可不兴胡诌啊。”
“老伯若不相信我,那我就给老伯展示展示,现场做一幅画送给您,这样您应该能相信,不过如果老伯对我的作品满意的话,那我希望老伯答应我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