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噙泪欲泣,仲义又爽朗一笑:“大过年的,不提往事,大家各自安好,今晚我们饮尽杯中水。”
仲家军中规定,无胜仗不饮酒。
几人只各执一盏茶水,皆郑重举杯,先敬东方天子,二敬地下埋骨袍泽,三敬窗外明月,四敬西北军士,才豪饮至空杯。
“壮哉仲家军,平叛乱兮征胡虏,上报国兮下泽民,寒光凛凛兮着我战甲,同仇敌忾兮修我戈矛,死生契阔兮与子同袍……”
低低的军歌响起,昔日同袍俯身揽住彼此肩膀围成一圈,誓不忘从戎初心。
“……泉下销骨兮矢志不摇!”
一个声音自远而近,接着唱完最后一句。
众人抬头,又惊又喜:“泠儿!不!殿下!”
——
吴王韩泠,也就是冷玉笙已等候多时,从屏风后慢步踱出,离众人不远就双膝跪倒。
“使不得,使不得!”众大将也纷纷跪倒。
“各位叔伯快快请起,莫要折辱于我,我们只论军中袍泽,是我该跪长辈。”
冷玉笙说着便抱拳施礼。
仲义再次将众人一一扶起:“你们是仲家军脊骨,当受泠儿一拜。”
“舅舅!”冷玉笙转向仲义,叫了一声,声未停泪已落,“一年未见,泠儿不孝,我想您了!”
跪着就往仲义身边挪,挪到身边直接将脸埋进仲义的铠甲中,铠甲缝隙里还夹杂着朔北的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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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只觉熟悉且亲切,更有深入骨髓的想念。
那是自八岁开始日日闻的味道,这伴随自己十年的风沙吹刮过来,迷的眼睛都睁不开,只有落泪,只能落泪。
半晌才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收回,情绪也已收敛好。
一张冷静有度的双目此时亮盈盈地望着舅舅仲义,似膜拜心中神只。
仲义却将他一把薅了起来:“都快到二十了,怎么还是个爱哭鬼。”
一边又抬手像小时候一样刮了下他的鼻子:“个子比我都高了,都要够不到了。”笑着调侃他。
冷玉笙才在众人的笑声中羞涩地摸了摸鼻子,似还是曾经的军中少年。
“泠儿在江南可还好?怎么偷偷溜来了?”陆鹏举才问。
“在江南独自一人,无职无权,无事可干,哪有什么好,只有在军中才好。我心如磁石,只向朔北。”
冷玉笙委屈巴巴地回答:“舅舅新年入京,我只能以外祖母家冷氏举子身份前来相见。”
“泠儿不怕,谁要敢找你麻烦,叔叔出兵灭了他!”
何擎向他挑了挑眉:“禁军虎符虽归圣上执掌,但军中一向更认将领,别小看了叔叔的亲兵。”
“叔平!慎言!”仲义斥道。
“知道了,元帅。”何擎立马乖乖闭嘴,但仍在向冷玉笙使眼色,意思是“我罩着你”。
冷玉笙抿嘴而笑,打小何擎叔叔就喜欢带着他玩,带着他干过不少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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