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含章激动的想站起来去迎接,贴身婢女紫竹机灵的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太后,您的钗松了,婢子帮您扶正。”
时含章对上紫竹的眼神,顿时冷静下来。
殿内还有外人,自己这般作态容易落人口实。
时含章任由紫竹扶了扶凤钗,愣神的功夫终九畴已经大步流星的迈进内殿。
先前活络的气氛,瞬间像突然扔进冰天雪地里的一碗沸汤,凝结成冰坨。
终九畴戴着银色面具,眼神凌厉带着怒气,凡被他目光扫过之人,瞬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这也是冉少棠一时之间无法认出他的原因。
终九畴可从来没用这种眼光看过她,所以陌生感加之以前终九畴与摄政王同时出现过,想破头,她也想不到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小师叔。
终九畴假模假式的向时含章行过礼后,目光锁定在冉少棠身上。
从太皇太后那出来,得知冉少棠与时恒发生冲突,被带到凤栖宫,他担心少棠吃亏,立即带着人过来。
一路上又是气她不会保护自己,又是忧心她受人欺负,恨不得立即抓了时恒那小子抽他个皮开肉绽。
直到急冲冲闯进太后寝宫,看到冉少棠安然无恙,他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他以为自己是来英雄救美的,谁知见到冉少棠,却发现人家好像根本不需要他这般劳心劳力。瞧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个不速之客,打扰了她的什么好事似的。
时含章顺着终九畴的目光,也看向冉少棠。
瞧终九畴这阵势,便是来兴师问罪的。幸好,她没为难他的小师侄。
“摄政王今日来不知有何事?”外人面前,时含章端足了太后的架子。
终九畴语气疏离的回她一句:“臣听说时恒又惹事了?”
时恒并不知终九畴就是摄政王。在凤栖宫只有贴身婢女和小黄门知道内情,都是时家安排的自己人。
他向来畏惧摄政王的威名,平时能躲则躲,一年也见不到两三次。
今日,听到摄政王点自己名,语气不善,他顿时慌了神。
“阿姐。”他小声的向时含章求救。
时含章怒其不争,却又不想让终九畴为难他,抬手指了指跟在摄政王身后的一位翩翩公子,问道:“这是谁家的公子,摄政王新交的朋友?”
冉少棠这才注意摄政王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个人。
她好奇地侧头看去,竟是之前被摄政王拘走的吴逢春。
吴逢春看到少棠看自己,冲他眨眨眼,咧嘴笑。
冉少棠被他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样逗得也跟着微笑起来。
终九畴动了动身子,果决的像把砍刀,劈断了二人的视线。
冉少棠疑惑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重新站直身体。
终九畴这才算满意。
回时含章问话:“这是吴将军的儿子,我与他一见投缘,带在身边多聊几句。太后若是不喜,臣可让他出去等。”
终九畴担心冉少棠安危,急冲冲闯进内殿,一时忘记了跟着自己的吴逢春。
这家伙是想走来着,终九畴不许。
时含章并不介意终九畴带谁来自己这儿,她就是想替时恒解围,便顺着终九畴的话茬多问了吴逢春几句。
类似今年多大、可有娶妻等家常。
话才聊开,外面有小黄门高声禀报:“太皇太后懿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