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等人不知道金氏和柳清雅的动作,她们还在忙碌着布施汤药,只一个送汤药的小哥已经不够用。
因为有不少人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糖球,拼命排队喝汤药,可是,这是药又不是饭,吃多了也是伤身,就偶然汤药喝进嘴里,拿到糖球转个身就把汤药给吐了。
一碗汤药值不了几个钱,可要是个个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要知道因为排队的人数众多,往往排在后面的人还没排到,汤药没了。
别人想喝喝不着,有喝得着的人却不珍惜,柳氏和祝卿安自然不能坐视这一情况发生。
祝卿安暗地里心疼的要命,里面可是加露水,绝无仅有的宝贝,他们竟然敢这样浪费,真该天打雷劈劈死他们。
于是,祝卿安就在下人里头挑选了几名眼神特别好的过去帮忙。
一喝了药就吐的,还有喝半碗倒半碗的,全部被赶出队伍,不再给他们喝汤药,甚至包括那些已经排队喝上两碗以上的,也都不会给他们喝第三碗的机会。
在柳氏和祝卿安的控制下,不说全城,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小老百姓都喝到汤药,这样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京城一片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燕从昭那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递过来,那几个潜伏者果然不出祝卿安所料,一个个都没挺过来,高烧不退把人给烧没了。
弘法寺其他人倒是情况好转,据说都已经出痘,只等待身上的痘痘结痂蜕皮,差不多就痊愈了。
这一等待就是半个月,等到病人都好了,还得进行用石灰再消杀环境,病人用过的物件穿过的衣服全部一把火烧了,以绝后患。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五月下旬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熔炉炙烤大地。
无形的热浪扑面而来,一动弹就浑身冒热汗,柳氏和祝卿安忙碌这些天总算可以坐下来歇一歇。
燕从昭却没有时间歇息,解决好天花隐患,三人只是简单碰了一下面,大患已经解决,接下来就要商量如何解决会罪魁祸首。
但燕从昭现在没时间,就说定等他把手头的大事解决完再坐下来细商。
燕从昭随后离开祝家,急匆匆换上武官袍服进宫当差去了。
他可不是混吃等死的宗室子弟,皇上每年会在秋季举行狩猎,勋贵宗室都会将有进取心的子弟带上随行,皇上也可趁机考核他们的骑箭,以此来提拔人才。
燕从昭自小患有隐疾,太医让他习武锻炼体魄有助病情好转,十四岁就在秋猎中就取得头名。
而且他还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然后就被皇上一口气提拔到御前侍卫当差,之后,更是一年一升,如今他距离御前侍卫统领也就差一步之遥。
处在这样的位置,自然不能说缺席就缺席,尽管燕从昭用了生病的借口也一样。
来到宫里跟上官消了病假,皇上身边的内侍高公公就奉命来传召他,燕从昭跟着高公公来到御书房。
身着明黄常服的皇上高坐龙椅看奏折,一旁是穿着严严实实的春衫,头上戴着巾帽一脸虚弱的太子。
燕从昭半跪下行礼,皇上没有叫起,太子咳嗽两声,笑着道:“昭弟,快起来。”
皇上还在看奏折,半点都没有因为太子的越俎代庖而生气,燕从昭就顺势起身。
皇上这时候终于放下奏折,抬眼去看燕从昭:“你这是病好了?”
燕从昭一脸真诚回答:“是。”
“那我怎么听说你没有在府里老实养病,经常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你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皇上这话说到最后已然有些生气。
听说?
真是个有意思的词语,不敢对他指手画脚,抓住一点小辫子就往上告的人,除了晋王也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