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冷哼一声,故意板着脸:“大早上就叫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姜清梵说:“想看看你行不行?怕你被我气死了。”、
“劳烦你姜大小姐还惦记着我,我以为你心里全装了姓陆的,早把不相干的人抛诸脑后了呢。”祁越到底是舍不得跟她置气,冷着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姜清梵陪着笑,又给他倒了一杯。
随即才说到正事上。
“是这样的,我想把我弟弟转去苏市上学,你帮帮忙可以不?”
祁越问:“怎么不找陆瑾寒?”
话虽如此,对于姜清梵能来找他帮忙,他很受用,眉梢眼角的怨气都消散了许多。
转学的事简单的很,姜清梵自己就能办到,大早上折腾他,就是变相的服软道歉。
自从陆瑾寒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天不如一天,祁越心里有怨气,姜清梵不可能不清楚。
她借着这个机会,跟祁越说和,祁越明白,所以虽然嘴上呛她,但还是顺着台阶下了。
喝过茶后,祁越面无表情地跟着姜清梵在医院里转了一圈,顺道去看望了下莫如烟。
用他的话说,他想看看她在陆瑾寒手里遭得什么罪。
看到莫如烟被照顾得很好,他才勉强缓和了点脸色。
离开医院时,他对姜清梵依然怨念未消,最后没忍住,还是说了句:“我妈他们没怪你,有时间你回来吃个饭。”
姜清梵笑道:“好的。”
祁越突然驻足,姜清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搂进怀里。
祁越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每当她闯了祸,他都会站在她这边,总是咬牙切齿又带着些无可奈何地跟她说:“你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祁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清梵,受了欺负要记得回来。”
姜清梵说不上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感动多一点,她忍住眼眶里的涌上来的执意,嗯了声,又点了点头。
“好。”
目送祁越离开后,姜清梵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一阵风吹来,她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才转身打算回病房。
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陆瑾寒。
他站在一棵绿叶葱葱的桂花树下,身形挺拔如松,神情漠然。
不和道在那儿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风吹起姜清梵的衣发,她站在原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望着男人。
她没动,陆瑾寒也没动。
好似两人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谁也不想先迈出那一步。
半晌,姜清梵露出一抹笑,率先走过去:“你来多久了……”
几乎是她提步的瞬间,陆瑾寒动了。
她大步朝她走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带残留着他体温的外套便将她整个人罩住。
下一秒,她被男人紧紧搂住,尾音尽数泯灭在他胸口。
暖意从他胸口传来,通过两人紧贴着的地方朝她的四肢涌去,瞬间驱散了她在风里站立太久而僵麻冰冷的四肢体。
几秒钟后,姜清梵彻底放松身体,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倚在陆瑾寒身上。
她没问陆瑾寒为什么会来,也就没有看到男人此时望着祁越离开的方向,那偏执阴戾的双眸。
姜清梵以为,昨天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陆瑾寒当时明显是听见了的,以他那睚眦必报的脾气,不可能这么快来见自己。
就算过来,也该是来算账的。
然而他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抱够了,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姜清梵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没了,下意识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你的伤……”
陆瑾寒面色未变:“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