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疑惑不解的儿子,周友信语重心长道:“我们周家在整个大炎都是如履薄冰,别说是像夏成安或幽王这样的大人物,就算是普通的芝麻小官,得罪了他们都是自找麻烦。
若他们执意要带你参和生意,那你就多任劳任怨,听话先哼。
请他们愿给你就恭顺的接受,若不愿给你也安分守己。
你要永远记住我们我们周家的处境和身份,以另类的身份身在此间,注定是我们一生的束缚。
有些事,他们可以做,但我们却不能,你可知晓?”
周达显然有些失望。
眼睛她本想打入下陈安他们的圈子,获得那些贵家公子的认可。
这样的话,他们周家也能在那些贵族面前好过些。
只是……罢了,他爹说的也没错。
“你莫要不甘心,这就是咱们周家叛国苟活的结局。”周友信又痛饮了一杯,大概是想起了伤心事,声音颤颤巍巍的:
“白发送黑发的事情,爹已经经历过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如今是周家独苗,唯一的男丁,若真出了事,为父也再难苟活,还希望你能理解当爹的良苦用心。”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插进周达的心窝。
他也瞬间红了眼眶,扑通跪地哽咽,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我已经这世界上,估计没有比他还要凄惨倒霉的国公世子了吧。
国公世子,何其张扬骄傲的身份?
别家的世子都是挺胸抬头高调做人,唯有自己自记事起,就一直被灌输谨言慎行,请低调做人的思想。
这种思想持续了十多年,他一直都夹着尾巴做人,你都快忘记了,什么叫做体面和尊严。
看着儿子失望,周友信心里也难受。
这些年他们家承受的恶意太多了,自己两个儿子几乎也是在恶意中成长,受过的委屈他又怎会不知?
他遇到了夏成安,看到了破处现状的希望,又被自己一盆冷水浇到失落,何其不难受。
周友信本想劝着他,找个合适的机会退出夏成安他们的局,却又舍不得再重创一次儿子。
其因为自己的缘故,周达跟他遭受的非议和委屈太多了。
如果连这点希望都要破灭,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好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你下去吧。
明日赴宴时,多带些梨,穿得稍微体面些,你莫要让人家觉得怠慢。”
“孩儿知晓,父亲放心。”
周达心里又暗自燃起一抹欢喜,这是在同意他和那些人往来吗?
不过这抹欢喜又被另一件重要的事压了下去:“爹,明天就是大哥的忌日了,我若不在……”
“放心的去吧,明日你嫂嫂会回来。”
想到那位嫂嫂,周达的心又复杂了几分。
听说……皇上在给大公主寻找新的婚事。
这么好的嫂嫂,大概率也要失去了。
想着想着,周达感慨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