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常辞的扼制,姜离身形软弱无骨,重重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梦蝶因为反制身形被撞到墙壁上:“咳咳……”
常辞已经退开到远些的位置,清眸泛红,凌厉的视线扫过梦蝶,没有停顿犹豫,快步再次上前。
“够了……”梦蝶不管不顾,直直跪下,挡在了倒地的姜离身前。
常辞早就红了眼眶,视线死死盯住昏迷的姜离:“她不是阿离。”
“阿离从来不会如此执拗倔强。”
手里白光大盛,常辞作势再度上前。
梦蝶没了往日的冷静,狠狠磕了下去:
“她是她是!”
“现在这样已经够了,再下去,这一世便又不作数了。”
“求您,放过小姐吧。”
“您不也希望小姐早日回去吗?”
常辞眉头死死锁着,手里已凝起的白光,停顿了好片刻后,带着不甘,狠狠砸向地面。
梦蝶里衣几乎被汗水湿透,她伏身在地上,神绪紧绷着注意常辞的动向,不敢掉以轻心。
理智回到脑海,常辞半跪下身子,颤抖着双手将姜离小心抱在怀中。
他的唇贴在姜离的额上,啜泣声里反反复复喊的只有阿离二字。
“我会尽数消散她这段记忆,阁主放心。”梦蝶的心落了回去,低低应声。
姜离的记忆几乎一切照旧,只是失去了关于玄机阁的一切。
隔日,姜离醒来时,已是午后。
她睁开眼时,殿上正燃着一股她觉得莫名熟悉的香。
姜离反手撑着坐起身倚靠着,浑身有些酸疼。
“终于醒了。”外间帘帐外,陆泽淮的声音飘入耳中。
姜离扭头,脑中有些空洞洞的,迟疑了片刻:“九皇叔?”
“打算将自己关多久?”
姜离伸手掀开被子,一低头,才发觉自己身上只着了一身里衣。
她昨夜是自己换的这一身里衣吗?
伸手将一旁的衣服取下穿好,姜离慢悠悠往外走:“九皇叔这是来做说客的?”
陆泽淮身形坐的端正,黑灰色的衣袍绣以暗金的海棠花纹,左耳的黑色耳扣泛着冷光:
“皇兄身子已好,你大可不必担忧。”
大剌剌在桌边坐下,姜离扫了一眼男子带来的食盒,大大方方抬手去打开。
食盒里,是一盘冒着热气的糖醋小排。
眉弓抬了抬,姜离没动手:“九皇叔竟是还记得我喜好的吃食。”
陆泽淮笑笑没应声。
但,只瞧了一眼,姜离便重新将食盒盖了起来:“不知九皇叔是何意,这菜,我自然不敢吃。”
视线扫了一眼姜离略显单薄的衣衫,陆泽淮沉寂了片刻:“姜离。”
“嗯?”
“你离开蓬莱前,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九皇叔说的话那么多,不知道指的是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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