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一怔,旋即有些不自然。
陈忠珩竟然告诉他这种消息……
这事儿是犯忌讳的。
若说交情的话,沈安不认为自己和陈忠珩的交情好到能让他犯忌讳的程度。
那么……
罢了。
沈安进去行礼,上面传来了赵祯的声音,有些欢喜。
“长途跋涉,辛苦了。”
“臣不辛苦。想着陛下在宫中宵衣旰食,臣在雄州每日吃着牛羊肉,就觉着格外的食不下咽……”
这厮的马屁功力退步了?
不但是宰辅们觉得如此,连赵祯都被他这些吹捧给弄的有些尴尬。
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尬吹啊!
“……想到陛下这般辛劳,臣就恨不能马上把那些贼人给揪出来,于是趁夜而出,遇敌之后,将士们心怀陛下,奋勇杀敌……”
一番叽咕后,沈安才说到了榷场的事:“陛下,榷场上下都烂透了,辽人那边……也烂透了。”
接着沈安就听到了轻松的呼吸声,其中数韩琦的最大声。
这人看着又白胖了不少,越发的富态了。
不过这种体型随之而来的就是三高。
希望你好运。
沈安用一个祝福来了断了自己给他方子的恩怨。
“辽人那边也烂透了?”
赵祯有些疑惑,在他的心中,辽人大抵就是一个强大而不可抵抗的对手。
而强大的对手不该这般糜烂啊!
“对,榷场那边都烂透了。”
韩琦尴尬的道:“大宋这些年从那边走私了不少战马……”
这特么真的让人尴尬啊!
这是小事,自然不会让皇帝知道。
所以赵祯觉得有些唏嘘。
但他同时也有些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原来辽人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啊!
比烂的心思不但存在于普通人的身上,宰辅帝王亦不能免。
气氛渐渐活泛了起来,赵祯笑吟吟的道:“如此倒是辛苦了你,且去吧,不过……以后出行多带些人。”
沈安这次算是给了南京道的官员们一巴掌,不少人要被他害惨了。
耶律洪基会暴跳如雷,然后把南京道的官员们从上到下的清理一遍。
沈安,南京道的官员会把你当做是头号大敌。
沈安坦然的道:“臣不怕这个。”
韩琦也不赞同这个:“陛下,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就多加小心。”
赵祯叹道:“耶律洪基怕是会生气,到时候会不会派了密谍来找你的麻烦?”
沈安觉得不会,“陛下,耶律洪基怕是会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