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已是给足了王爷脸面,只是康王府上,虽说是天家恩赐,却到底是本王说了算,王爷若果真欺人太甚,便是拼尽本王和皇兄的兄弟之情,本王也少不得要为自个的地盘,讨要个说法!”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不晓事了。”
看着终于从暗处而出的赵构,金兀术的面色越发玩味,一个眼色下去,原本还是站定于李二毛身侧的属下已然是行至他身后,下一刻一阵风吹过,主仆两个,依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静又狭小的后厨中,赵构的面色已是难看至极,入目所及一众狼藉和脚下还是昏迷不醒的李二毛,赵构的拳头不自觉捏起却又是颓然放下,“今日,柳厨什么都未曾看到。”
“是,王爷。”
“这儿所有,本王会处置,夜已深,柳厨且回罢!”
康王话音刚落,隐匿于暗处的黑衣护卫已然是一左一右在柳程身侧站定,明显的“挟持“柳程却仿若浑然未觉,只是默默瞄了眼下首昏迷不醒的李二毛便是默默依着黑衣人的指引便是出了这后厨地界。
为臣下者,行事只消依着主子吩咐,至于这主子,一个两个虽说是想法不一,可身为下位者,从来都没有选择。
”
这几日,二兄不知怎的,在家中似是将从前的劲儿都消磨了个干净。
“
柳家,某屋内
看着依旧是沉默不语的兄长,柳秋到底也是忍不住,”
阿兄,这到底是“
”
很多事,不知晓便是最好,秋儿,你阿兄总不会害你。
“
方才从外头入内的孙叶满面含笑,一派舒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有,猫腻。
如今这等人心惶惶的时候,任谁都是为着性命忧心,无论为谁都能轻易从面上看出愁绪,阿嫂今日这一反常态,眼见着,便是不对。
”
时候不早,四毛算算时辰也该到门口接你。”
“夫君倒是算得准,方才妾从外头来,便是正遇见妹夫。”
孙叶话虽是对着柳秋,目光却是分毫都未曾从柳程面上挪开,兄嫂两个一唱一和明显是故意支开她柳秋如何看不出。
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片刻,柳秋到底是默默起身便是往外走。
难为他两个在她这个妹子跟前演这许久,若她还不识时务,这一家子的情分,也是白瞎了。
亲妹子的面色精彩纷呈,柳程自是看在眼里,眼见着娘子已然是掩了门窗面色已是恢复如初,柳程也是默默迎了上去,只是,还未曾等开口便是被孙叶一把搂住。
做夫妇这许多日,虽说孙叶非是头一回这般主动亲密,可柳程轻易便能感受出自家娘子的不对,默默将怀中人搂得紧了紧,察觉到轻微得啜泣声柳程面色终于全变了,“娘子?”
“官人莫慌,妾这许多年往来诸人,也不是轻易便能被人欺负了去。”
默默将怀中人松开,站直了身子得孙叶已恢复如初,“只是方才经过二狗那地界,看着三两个被抬出去得尸首,心中不忍罢了。”
“··乱世从不缺人命,娘子还是莫要想太多。”
“任店处上下,从前对妾都颇是照顾,虽说都是看了官人脸面,可到底是让妾感受了真心。”
孙叶得面上皆是愤恨,说出的话也是字字诛心,“再说,那两个小的原本是活了得,若非是那金国蛮子故意在四毛得药里”
“师娘慎言!”
匆匆而至得陈二狗面色已是全变了,看向柳程得面上也尽是恳切,“我等如今需得师傅拿主意,还请师父,与我等走一趟!”
偌大得任店之中,如今早是店门紧闭,从前本是达官显贵们往来的厢房中,如今已是被众人所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