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入席用餐时,门外却有五六个村民叫着村长,衙门大人捕快都进了程赖皮的新宅子里,又有二十人上壮汉把院子与堂屋里都坐得满满的,村里头的人都不也混进去搭口饭吃。
村长柳仲山听言走了出来,立马有五六个老村民围住他,哭丧般的嘴脸对他说道官家把守在官道上的看山村民以拦路收费为由都捉了起来。
跟着出来的梁大娘耻笑着甩开他们拉村长柳仲山的手,厌恶地说道:“我说你们,当初说好是在山脚看山,村里面家家户户都出了钱,结果你们就纵勇其他人去官道那里守着,我老伴说你们还被顶回去,什么家中独苗什么三代单传的,概然如此为什么争着村里面的银两去守,跟你们说那里守不得守不得,离山离村还要远,这还看什么山看什么老虎,现在好了出事了就找村长,我呸!”
“梁大娘,话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是我儿为了村里面的人安全能这么积极吗?你这人说话诛人心,要是我儿进牢里面了,我我我就躺在村长家里不起来。”
“对对,村长你们不能这样放着不理,趁衙门大人在里头吃饭,赶紧帮我们求求情。”
“我们家的明儿不能坐牢,家里的媳妇都快生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那几个人越说越激动,屋外村里面的众人都围着村长柳仲山夫妻,却没有人敢给绑一旁大树上的五个村民解绳。
那刚看守他们的官差托着一个装满菜的大碗公出来不耻地瞪了外头围在一圈的村民一眼,那些争吵不已的声音立马压低下来,官差便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吃起丰富的午饭。
“听听,听听,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们,他们是这样子想的,柳仲山我跟你说,今天咱们能跟衙门大人夫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吃饭,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你可别因为他们这样子的破事而坏了人家的兴致。”梁大娘见他们见官差的样子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连声音都得压低来说话,打心底就是一肚子的火。
村长柳仲山说了他们多少遍,那官道除了官差是不能守,且还带着锄头斧头。他们就是不听,还专挑了附近村几户贫穷怕事的人顺手贪点小便宜,还以为没人知道。
“还有今天是程赖皮家的入伙饭,你们把人家好好的饭局搞砸了,看那程赖皮会不会就这样子算。可虽忘了那坐在牢里还没出来的朱治通。”梁大娘想着刚刚才半个屁股坐热的凳子,程景浩还专门安排了他们三人与张大人夫妻同坐在堂屋里的圆台,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结果屁股都没有坐热,老伴就被叫了出来,她不放心跟了出来。
“好了,别再吵了”村长柳仲山出声阻止他们再说下去,“里头是程倒子的饭局,张大人放着晚点处理也有他的道理。你们别在人家门前闹,搞不好大家都被误解为同伴捉去牢里坐。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再找机会向衙门张大人求求情。”
那些家人被捉的村民听着也没有办法,唯有一个劲儿地向着村长柳仲山,村长柳仲山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尽力而为。
“别说我说你,那些脸面都应该留着给我们儿子,明年春闺也好顺利一点。你这头帮他们说尽好话,事若是还不成,他们连吞了你的心都有。”梁大娘拉着村长柳仲山手走回宅子里,边走边气鼓鼓的说道。
“这不是还没说,待会说不定一求情就行了,他们也没做多大的坏事,也只是贪了一点小便宜,今儿也吓得够呛的。”
“村里头的人让着他们,并不代表官府里头的人让着他们,只会村里横。”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进去吃饭,别让里头的人等着。”村长柳仲山拍了拍她手,示意让她收一下脾气。
村长柳仲山与梁大娘这一走开又回来,就立马有两人趁机拐了进来。
这两人正是隔壁老王家的王童生夫妻,女的穿着压箱底完全不合身的大红衣裳,而男的穿着黑边灰衣的书生装头上却带有白纱的草帽,一肥一瘦不伦不类的组合。
无论院内还是堂屋里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望着程景浩,仿佛在问他这是哪里请来的搞笑节目。
程景浩也愣然了,他真是低估了隔壁老王家的脸皮,他都没有上门找他们麻烦,他们倒送上门来讨打,还真以为今天他的好日子就会忍着不出声吗?
张大人平静的眼睛扫过桌上众人的脸色,从程景浩微向上扯的嘴型,可跟牢里对犯人行刑前的表情无二,看来压根儿不用他出手。
“衙门张大人,您好,我是青云村的王童生,这程程程弟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就住在他的隔壁,咱们关系老好了。”王童生大声笑着向张大人低身作躬,一旁穿红衣的李秀兰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僵笑着学身旁的男人动作向张大人行礼,
程景浩冷着脸站起来,大步走到王童生的身旁,大手一挥把他头上奇怪的草帽给拍了下来,露出了王童生瘦削的脸中央长长一大块赤红印,被打得又红又肿的鼻子,样模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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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粗人,但我还是懂得进人屋做客不戴白纱不开伞,我可没请你上门做客,你顶着这幅鬼脸是什么意思?还童生,谁跟你关系好来着?”程景浩完全不顾王童生的脸面,当着大众的脸前诉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