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怨慕唇边笑容不减:“听说这个胡姬,是大皇子送给你的吧?”
的确是纳兰缌维送的,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她想利用这件事扳倒他?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可笑了。
“我有事问她,能不能劳烦三皇子帮我引荐?”
“不知王妃执意要见本皇子的姬妾,究竟有何用意?”
白怨慕斜斜瞥了他一眼,提高音调:“自然是为二姐姐鸣不平。”
一声二姐姐,纳兰逸洺和白庭蕴都是一惊。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久到白庭蕴都快忘记,曾经自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她狐疑地看着白怨慕,白怨慕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明艳不可方物,却不容亵渎,不能接近。
只是这一声久违的称呼,令她突然觉得人生可能有别的选择,那些想不通的不用刻意去思考,那些忘不了的也没必要刻意遗弃。
无论经历怎样的悲欢,时间总会将暗影和光明抚平,不着痕迹。
不过,她当然也知道白怨慕不是真的为她鸣不平。白怨慕恨她入骨,这句话不过是见娜木尔的借口。
也好,就让她借着白怨慕,收拾一番娜木尔。
“是谁要替谁鸣冤?”
不等任何人通传,这名胡姬就扭着纤细的腰肢,从后屋走了出来。
说起来,这算是白怨慕与娜木尔的初次见面,两人都打量着彼此。
娜木尔早就听说过临安王妃的盛名,京城中人说她一笑倾尘,再笑倾国,是祸国的妖精,迷得一向清冷高傲的临安王爷都为她神魂颠倒。如今一见,果然不是胡说的。
白怨慕只站在那里,不用做任何动作,只是水眸浅浅流转,便仿若带着几分浓情,粲然惊艳,如同飞舞的星火光点,落在凡间便成了漫山遍野的花,幽香四溢,只轻轻一眼,便让人长醉不复醒。
自叹不如。
娜木尔扯了扯嘴角:“王妃有何指点?”
“指点倒是不敢当。”她看向纳兰逸洺,“二姐姐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三皇子竟然会被不识汉文的番邦女子迷了心智,实在令人费解。”
纳兰逸洺还没说话,便听娜木尔回嘴:“我不是什么不识字的番邦女子,你们中原人的文字,三皇子曾经教给过我,我写得很熟。”
“是吗?”白怨慕眸光幽幽,看向了纳兰逸洺,“三皇子好兴致。”
“这没什么。”
今天的白怨慕有些奇怪,莫名其妙来替白庭蕴鸣不平,又刁难他的姬妾。先前白怨慕和白庭蕴明明势同水火,事出反常,定然有其原因。
“好了,今日天色也晚了,我回王府了。”
白怨慕淡淡道。
纳兰逸洺更是奇怪,白庭蕴也微微蹙眉,一时间二人都没去相送。白怨慕也不等他们二人来送,径自出去了。
“这个白怨慕,莫名其妙地做什么?”白庭蕴奇怪地道。
纳兰逸洺目光顿了顿:“不是你找她来出头的?”
“我怎么可能去找她出头?那不是自讨苦吃么?”白庭蕴瞥了纳兰逸洺一眼,没好气地说。
纳兰逸洺懒得多想,只当白怨慕在盛临陌走了以后便心智失常了,揽着娜木尔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