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神摇的两人都吓了一跳,顿时从旖旎中惊醒,只见数道寒光射向仪仗前方的紫骅骝,又有霹雳弹的爆炸声、火枪的射击声,尖叫声、呵斥声不绝入耳,看热闹的百姓和文人士子们都拼命拥挤,四散奔逃。
李菡瑶目瞪口呆——
怎么又冲观棋去了?
她举起红酥手,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一女子尖叫:“月皇万岁!”
顿时,呼应声如潮。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婆子都动了起来,朝现身的刺客攻击,有的使枪,有的使刀,有的挥锅铲,有的砸铁锤,有的撒辣椒粉……五花八门的兵器,看呆了文人士子们。众人都想:这出其不意的手段,像李菡瑶谋划的,刺客只防备男人,谁能想得到弱女子统统化身母老虎?
尽管这样,王壑还是大骇,生恐李菡瑶有失,他眉目凛然,对燕飞低喝道:“保护月皇!”
燕飞铿然应道:“是!”
王壑又补充道:“是皇辇上那个。”
燕飞一怔。说实话,面对两个月皇,他也糊涂了。他在东海之战中见过李菡瑶的,但此刻他十分怀疑:皇辇上的月皇是假的,乘紫骅骝的那个才是真的。因为李菡瑶惯会玩弄虚虚实实的把戏,怎会直面凶险呢?
可是王壑的叮嘱提醒他:他错了。
王壑命令道:“快去!”
燕飞顾不得追问,急忙传令手下行动。
于是,一干人冲进人群,个个如狼似虎。
燕飞则牢牢守在王壑身边。
恰好有一刺客扮个面相凶恶的婆子,就混在他们附近,于混乱中悄没声地掏出一支短枪,抬手就抠动机括。
王壑见他瞄准皇辇,不禁大骇,急忙也抬手,抠动袖中弩箭机括,两道寒光射出。
那恶婆子闻风而动,身子一晃,躲开了王壑的弩箭,手上便射偏了。再看皇辇那边,护卫的藤甲军早竖起坚实的盾牌,将皇辇护得密不透风,恶婆子射出的弹药打在盾牌上,火花四溅,众藤甲军凛然戒备。
凌寒翻身上了皇辇,护在李菡瑶身旁,目光锐利地扫视街面上汹涌人潮,一眼发现真凶。
李菡瑶也看见王壑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虽然没有王壑,她也未必会被射中,但王壑下意识地出手,依然令她欢悦,心中汩汩地沁出蜜水儿,拉糖丝似的拉扯不断,缠绕着、包裹住她一颗心,包成一粒糖核。
甜蜜!
硬核的甜蜜!
浓的化不开!
燕飞已朝那婆子飞扑过去。
那恶婆子失手,十分恼怒,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坏自己好事,一转身便对上燕飞凶狠的目光,吃了一惊,想:这女人面相如此凶恶,比老子还要凶,看她打扮是个媳妇,怎会有男人娶这样的夜叉婆?
正在心里同情夜叉婆的男人,燕飞已经对他痛下杀手,其招式、力道都不是寻常女人可比,再看那蒲扇般的大手骨节分明,涂满脂粉的面孔因为用力而狰狞,下巴隐隐迸出青黑的胡子桩,刺客哪里还不明白:这夜叉婆跟自己一样,是男人扮的,不过化妆好,差点被他骗了。
两夜叉婆便缠斗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