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阔阔真极其不耐的样子,格根漠然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那——且不说皇上会不会信宝勒尔的话,您这么做,无疑已经将宝勒尔推到了咱们的对立面。”
“那景华簪马上就是皇后了,咱们又要多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宝勒尔对您有意见不怕,怕就怕咱们的对手与她联手——”
说到这儿,格根敛了声儿,不敢再说下去了。
可对于格根所说的话,阔阔真却是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阔阔真瞟了格根一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宝勒尔一向视景华簪为仇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她去同景华簪联手来对付我?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阔阔真起身下了小榻往内室走去,“我今儿想早点歇了,你命人将宝勒尔的东西都搜罗了,待会儿她回来,让她到后院厢房歇去,明儿一早天一亮,就差人将她送出宫去,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
格根叹着气摇了摇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声后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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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瞧着你脸色甚是疲乏,无妨,你就和朕说说,今儿岱钦都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景华簪已经在榻边的这个鼓凳上缄默良久了,这已经是耶律敦巴日第三次问她这句话了。
可她始终都还未盘算好该如何回答。
她想将事情说的更加严重些,想让这对父子在她的阴谋下反目成仇。
可想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阐述。
“你手腕和脚腕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那道浑厚的声音又再次在自的耳侧响起,可这一次,景华簪如被雷击了一般,脑子里顿时迸发出一个念头。
景华簪垂下眸子,看了眼手腕的伤,又缓缓抬起眸子,眼泪霎那间漫上眼敛。
她抿了抿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伤感姿态,又垂下了头。
果不其然,耶律敦巴日见状,愈发急切起来。
“你尽管说便是,你很快就是朕的皇后了,若有什么不公之事,朕一定会为你作主!”
殊不知,景华簪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她抬起头,晶莹的泪珠已经划过面颊挂在渐尖削的下颌间。
她哽咽几声,从鼓凳上起身,跪倒在了榻前,泣声道:“二皇子他——在您昏睡过去后,就将我送到了鹤台。”
“他在鹤台霸占我身子不成,就——就将我的手脚捆了试图强迫我!我使劲挣扎不从,便将腕间的皮肉都磨破了——后来,有侍卫在门外说有事回禀,他这才放了我——”
“放肆!”耶律敦巴日听罢,随手抄起榻边小几上的茶盏狠狠往地上砸去。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
这一举动将一众宫役吓得不轻,登时纷纷跪倒在地。
“皇上您息怒啊!切莫伤了龙体——”卜臣佑也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