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压抑,越是控制不住,哭嗝一个接一个的,许久她都没哭成这副孩子的模样了。
宋清歌又恨自己为什么没当时还给徐绍亭一巴掌,偏偏跑下来坐在这没出息的哭。
几分钟过后,何英拿过来一包抽纸,放在她旁边,“太太,要不还是回屋里去,在这里怕是要着凉。”
宋清歌没搭理她。
仅存的素质告诉她,不要对关照自己的人爆粗口。
何英也只说了这一句,看到书房落地窗前站着的徐绍亭,转身上了楼。
“先生,您要不去劝劝太太,今天风又大,这么下去怕是得着凉了。”
徐绍亭只说不用,“你打电话,让段宥带着DS的股东过来一趟。”
他看着院子里的妻子埋首在膝盖里哭的厉害,只是,现在下楼去劝,两人势必又要再吵一架。
宋清歌哭了半个小时左右,人在委屈的时候,总是会多想。
她想,母亲如果没有去世,父亲也好好的,她如果有靠山,徐绍亭肯定也不敢这般待她。
如果自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或许也不会被徐绍亭哄骗到手,而是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夫妻之间互敬互爱。
她想,为什么受难的总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幸运过。
宋清歌起身,去库房找了一把斧子。
徐绍亭看着她拎着斧子,生怕她想不开一般,刚要往楼下冲,结果宋清歌只是停留在核桃树跟前,将斧子落在核桃树的树干上。
只有没受伤的左胳膊可以大力,她用了大劲,震得自己户口都要裂开了,而核桃树干只是树皮受损,微微晃了晃,便恢复平静。
宋清歌又落下了第二斧。
徐绍亭本欲下楼阻止,可这核桃树,对二人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走了几步,却又想,让她把火发泄出来也好。
徘徊踱步之间,徐绍亭还是下楼。
他看着奋力砍树的宋清歌,上去拦住她继续挥动的手臂,“歌儿,别砍了,成不成?”
“躲开,否则这斧子就是落在你身上。”
她哭的眼睛有些肿,说这话时,实在有些威力不足。
徐绍亭沉默了片刻,用指腹抹掉宋清歌睫毛上挂着的泪,“可是歌儿,这棵树,是为我们的孩子种下的。”
“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