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信一切,都会往好处发展。听说,过几日,会有新管事到来,代替林忆昉。许多姐妹不敢赌下一个管事会是怎么样的性格。因此欢都内,已然离开了大半的姑娘。阿魁问我,要不要也趁机离开,我想了想,还是想留到最后,想亲眼见证欢都最后的结局。我相信诸位定在关心我,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致黛。”
念完,以昉放下手中的信件,看向姜楠。
姜楠紧紧捏着茶盏,“最后一封信写于十一月五日,致黛是用什么门路将这封信送给你们的?”
“一位离开欢都的姑娘,她走的是轩福城的商船线路,所以她先到商州,将这封信交给了商州城的高萱大人再离开。大人怕事情紧急,便秘密的命人将这信送到鹉洲城。而我们收到这封信是在七号左右,一收到,将手里的矿山和铁匠的事情安排好,我们就没日没夜的往长安城赶。”说着,禇离翻了个白眼,将话题一转。
“所以,姜楠,你家可有饭吃?可有地方睡觉?累死我俩了!”
“有有有,当然有!”姜楠连忙起身,“其他房间的被褥似乎还没铺好,你们若不嫌弃,要不先睡我的床?”
“无碍,我们俩都是习武之人,没这么多讲究,何况连夜赶路身上臭得很,就坐在这张榻上睡一觉便可。”
姜楠点了点头,随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缓缓退出房间。
十一月九日。
赵国欢都。
这是致黛从未见过的欢都。
它萧条、静谧。
原本在暗河里来回摆渡的画舫不知停摆了多久,有不少花馆闭门歇业,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也渐渐变少。
这儿不再是灯红酒绿的模样,空气中粘腻的气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了许多。
仿佛这个地方,自那天以后,被还原了原本的底色。
“叮铃铃”
一阵铃铛的清脆声响,在这片寂静的欢都阴城里响起,听声音,似乎来自甬道处。
这儿已然有几天没来新面孔了。
打算离开的姑娘们,好奇地驻足,打量着从甬道里下来的这位小姑娘。
她看似七八岁左右,扎着双丫髻,脚踝上戴着铃铛。
当她一落地,便张开双手撒欢似的在入口处跑了一小圈,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跑动而发出声响,紧接着她兴奋地唤道:“这里就是欢都?这里就是欢都对吧!”
“小姑娘。”一位刚想从甬道离开的青衣姑娘停了下来,她看向那位小姑娘关心地说着:“这不是你该来的,快走吧……”
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闻声,绕到了青衣姑娘的面前,她驻足停下,诡异地将头一歪。
青衣姑娘登时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她眉头一皱,心中暗暗问起,这还是人么?
并非是这位青衣姑娘不礼貌,只因这位小女孩的样貌十分古怪。
小姑娘乍一看长得可爱。
仔细一看,她的左眼珠子碧蓝,右眼珠子漆黑,左边脸颊上还有一些黑色的鳞片。
诡异的模样,就像是人与妖并存一具躯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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