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权势和身份的证明,已然超脱出价钱的衡量。
而在魏国小小的廷尉府,竟能喝到这种茶叶,高萱能不想笑么。
钟治要天生自带凶相,他下三白的眸子看向坐在高处的高萱,“正监的笑,是新官上任,对我们的考验。”
他的角度新奇且说话直来直往。
高萱看着钟治要,她见得人多,因此没被他的长相吓唬到。
“钟右监这么直言直语,就不怕我新官上任三把火?”
“正监会么?”
面对钟治要的反问,高萱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茶盏轻轻地放下。
她起身,走向门外,她一边走一边与门外偷听的庭卫们说道:
“诸位,我高萱是在边境从事多年,并不知晓长安城的为官之道。因此,我将丑话说在前头,我接下去要做的事,将会得罪很多人。你们若想要安安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便与我明言,我会找人帮忙将你们调任到别的地方从事。当然你们若想要干干净净的穿着这官袍,堂堂正正昂首阔步的走在长安城,那便随我来吧!”
坐在议事厅堂的南司礼看了高萱的背影一眼,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她怔了怔,发现坐在她对面的钟治要跟在了高萱的背后,见到刘让和一些庭卫也跟着而去。
“我并非是信任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日为何而笑。”钟治要轻声说道。
“好。”高萱应着。
刘让跟在他们身后,他一直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从宫扶言和曹正德他站位曹正德,而如今,新王登基随之廷尉府也换了位新正监,那这人定是被新王提拔上来。因此,他认为跟着她总没错。
南司礼捏着绣着忍冬纹样的廷尉府官袍。
良久,她踏在地上,跨出廷尉的议事厅,跟在了高萱的身后。
“我还以为,南左监不会跟来。”高萱瞧了一眼身后。
南司礼微微颔首,问起:“正监现在要去哪呢?”
“将所有的案子一桩一件处理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没一会儿,高萱携着他们来到诏狱的门口,听着里头喧闹的声响,与身后的刘让说道:
“刘让,从今以后,但凡在魏国吸食‘神仙膏’者,入狱十年罚钱一百两,在魏国境内贩卖‘神仙膏’者,不管数额多少,死刑!”
“这、这律法?”刘让一愣,这可是魏国没有的律法,让他们怎么信服呢?
“廷尉府掌管天下刑狱,主管修订魏国律令。这条法律我已经上禀君王、三公,哦不对,纪明昌畏罪潜逃,如今剩下两公和君王皆认同。因此你们放心去做吧。”
这雷厉风行的劲,一时间使得刘让险些没能反应过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庭卫跟上,去向那些这些天刚抓的百姓们收取罚金和对他们宣读判决。又挥了挥手,示意一些廷卫去街上张贴告示,用以警示。
高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刘让,听他的事迹来看,是个墙头草,但只要那人得势他绝不会有反叛之心也不会联合外人造反。
其实说是墙头草,高萱认为用识时务来形容他更为恰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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