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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帐中之秘(第2页)

火越烧越旺,断后的邢铁风一军正在后面与蛇人激战,但现在我们已经有火阵作掩护,不必太害怕蛇人了,因此诸军行进有序,一丝不乱。

火是从两边先烧起,以防止蛇人突入,那些女子在营中越集越多。我带着曹闻道他们一路放火,陶昌时紧跟着我们,不时与零星的蛇人交战。那些帐篷很密,蛇人只能从火墙缝隙间冲进来,反而被我们各个击破,以前我们五六个人正面也都敌不过一个蛇人,但现在被我们杀死的蛇人大概也有上千了。以三换一,现在就算全军覆没,我们也算拼得够本了,何况这一路杀来,前锋营与狼兵损失并不重,马匹补充后,看不出有减少的样子。

四周的帐篷都已点起来了,里面烧的很旺,我们在外面也感到一阵灼热。蛇人就算现在不怕火了,但现在的火势谁见了都怕。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去烧中军后面最后一批帐篷,一到那儿却不由得一怔。

前面,有一股臭味。火势熊熊,风中传来的都是灼热的焦糊味,但是这股臭气仍是冲鼻而来。我一怔,边上甄以宁赶过来道:“楚将军,这是什么味?是尸臭么?”

这股味道我倒是闻到过的,尸臭我也闻得惯了,这味道并不是腐败的臭味,而是

这时曹闻道在前面骂道:“他娘的!那帮怪物养了那么多猪!”

确实是猪圈的味道。那些猪大约早睡着了,被我们的火把一照,一头头全站了起来,挤成一堆,直着嗓子乱叫,那叫声和人的惨叫倒也差不多。我道:“管他是蛇人还是猪,一块烧!”

猪圈里湿漉漉的,甄以宁道:“现在我们这边烧一道火墙,不要让那些猪冲到我们这里来。”

曹闻道叫道:“正是。弟兄们,过来,把这边的圈栏弄倒。”

猪圈靠前一的边点着了火,火舌像是活的一样,一下将整个猪圈全烧着了,里面的那些猪身上全着了火,发疯一样向后冲去,黑暗中只见一个个火球向后冲去,倒省得我们再去放火了,曹闻道在我一边见我有些不忍,笑道:“统制,猪可不是女人,不是不能杀的吧。不过这些猪也立下一功,以后老子要少吃猪肉了。”

我也没在意他自称“老子”只是道:“残杀生灵,终究有违天道。”

甄以宁道:“统制,你这话也未必,蛇人何尝不是生灵?”

确实,蛇人也是生灵,但我们不杀蛇人,那就会死在蛇人手上,其间自然没什么话好说。我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要是被人知道我因为一群猪被活活烧死也会不忍,那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蛇人的中军帐总有上百个营帐,把四周一点着,我带着曹闻道他们去帐篷去了。现在,这中军也只有当中还不曾起火,全部点着后,我们也该杀回去了。现在四面都有蛇人要攻进来,钱文义在南边守着,北边由杨易负责,西边则是陶昌时在守御,只有我们来的东方,邢铁风正在死战不休。那里的蛇人都是被我们撕开防御硬闯过来的,现在攻得也最紧,我在阵中也听得他们那儿喊杀声最响。我对曹闻道道:“曹将军,快把这儿点着了,我们去帮帮邢铁风。”

曹闻道点了点头,阵中已聚贪集了一大批女子,年纪大小不一,一个个面有菜色,惊惶失措。曹闻道催马过去,叫道:“快闪开,帐中的快出来,我们要烧营了。”

那些女子散开了一些,但还有一些女子挤在一座大帐前动也不动,我皱了皱眉,对甄以宁道:“甄以宁,你能让她们走开么?”

要是烧帐篷误伤了她们,那我也会内疚一世的,甄以宁看了看,苦笑一下道:“统制,还是给她们留一个帐篷吧。”

曹闻道在前面听见了,回过头来叫道:“那怎么成,给蛇人留一点辎重,那就是给我们多一分伤亡。不烧这帐篷,也得将里面的辎重推出来烧掉。”

我道:“曹将军说得正是。把里面的辎重拖出来烧掉吧,这两个帐篷给她们留着。”

四处都是熊熊烈火,其实留着不烧,只怕用不了多久火势也会烧过来的,我这么说也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一些而已。在这样的烈火中,谁能保证没有女子被烧死在帐篷里?不过我不知道的话,内心也平静一些。

曹闻道见那批女子非但没有散开,反而更聚拢了一些,一把抽出腰刀来,骂道:“臭女人,闪不闪开?再不知好歹,老子砍死你们!”

他说得凶神恶煞,火光中只见人群外围的女子脸上更增惊恐,但却又向里挤了挤,几乎要把那帐篷都挤爆了。我怕曹闻道怒火上来真会斩杀那些女子,催马上前道:“曹将军,她们现在正在害怕,还是将帐篷割破了,我们拖出去吧。”

曹闻道怒视了一周,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他跳下马走到那大帐后侧,伸刀去割帐篷。

他的万刚割破一条,忽然闷喝一声,人极快地向后一跃,跳出了数尺,蹲在地上,叫道:“里面有蛇人!”

我大吃一惊,猛一催马。看过去,那帐篷已被曹闻道割开了一条口子,但仍然看不见里面,不过可以在帐篷的外面上看到有个长长的影子在扭动,那正是蛇人的身影。我怒喝一声,一催马,挺枪向里刺去,身边却听风声一动,甄以宁与我并肩冲了上来。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冲出,但是飞羽比他的马好,我也比他早半个马身冲到帐篷边上。一到帐篷,我看准那影子,大喝一声,长枪一抖,一招懒龙舒爪,枪尖一颤,刺进了帐篷里。这一招懒龙舒爪枪使全了,足以将帐篷割出一个大圆洞来。但是枪尖在帆布上刚割了一段“当”一声,枪头上立感沉重。

里面的确有蛇人!这一枪我借了飞羽前冲之力,这等大力只有陈忠和蒲安礼这样的神力之士才挡得住,另外,便是蛇人才有这样大力了。我惊叫道:“真有蛇人!”手上劲力一吐,长枪已从下而上挑出。

枪刚使出,却觉蛇人的力量并没有预料中的大,枪尖一下脱出了敌人的掌握,猛地挑起来“呼”一声,一柄短刀从中飞出。这大概是那蛇人不曾好好防备,才会被我一枪得手,但我也因用力过猛,这般大力落了个空,人在马上晃了晃,马上手腕一松,长枪退后,枪尾在地上一撑,借这一撑之力,人已从马上猛地飞了起来。

刚勒住马,甄以宁忽然在马上飞身跃起,人像一支箭一般高高跃起,手中却多了一把短刀。我和他这回是同时跃起,他跳得比我还高些,已先我一步跳上帐篷,忽然一弓身,像一只大壁虎一样在帐篷上走了一段。也亏得他这般走了一段,这时我也已跳上了帐篷,恰在他刚才的地方,差点与他撞在一起。

帐篷虽然有一个坡度,但帆布光滑之极,根本无法立足,我知道自己没他这本事,百辟刀却已出手,一刀扎向帐篷,人却滑了下来。百辟刀吹毛立断,锋刃过处,帆布顿时割开,裂开了个大口子。我落下来很快,耳边听得裂帛之声不断,一眨眼已站到了地上。刚站稳,却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当心!”

这时,有一大片帐篷从半空直落了下来。甄以宁在空中走了一段后也滑了下来,他和我一样也是将刀扣在帆布中,我们两人恰好将小半幅帐篷割裂了下来,等如给这帐篷开了扇大门,里面的一切都已赫然在目,一个蛇人正一拳向我击来。我还不曾站直,百辟刀反手一扬,那蛇人的拳却似凑上来的一样,被百辟刀刀锋掠过,一个拳头顿时飞了出去,断腕中的血猛地喷出来。我不等它再次攻击,人也不站直,猛地向里一滚,百辟刀一挥,这一刀更是将它的肚子也斜斜地剖了开来。

那蛇人受伤极重,斗志却仍是不减,上半身仍然向我扑过来。百辟刀此时还没在它腹中没来得及抽回,我被它一撞,人猛地向后翻去。我借着这力量,将百辟刀奋力一挥,已将那蛇人肚子上的伤口又拉大了几分,使得它的内脏也流了出来。

那蛇人摇晃着身子,似乎还要杀上来,甄以宁与曹闻道又同时冲上。甄以宁身轻似燕,曹闻道却几乎是用肩头顶着刀向那蛇人扑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宁却在那蛇人头前一闪而过,手中的刀在蛇人两眼间重重地划了一道。那蛇人本受重伤,哪里还能再受这两下重创,一个长长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正撞在一辆装满东西的车上“砰”一声,将车上的车轴车轮之类撞得四处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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