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药上好了,我来到了外公房间,外公这会儿正睡着了,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满面皱纹的脸,睡着了鼻息略大,眼眸紧闭无比安详,要不是听得到他的呼吸声,我甚至有点怀疑,躺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我伸出手摸着外公那瘦的没有一点肉的手背,青筋凸起,皱巴巴的皮包着手指骨,粗糙干燥的手掌结着厚厚的老茧,手臂上一点点红色的如同肉痣,我眸光不由得锁定这颗红色肉痣,在我记忆里,外公手臂上没有这个肉痣的,所以肉痣可能是后天长的?
我有点不确定,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我这样一想,两只手赶紧搭上外公的脉搏,脉象时而沉稳有力,时而虚浮得摸不到。
我的心不由得沉下来,这样的脉搏并不像正常老人的脉搏,更不像病人的脉搏,老人的脉搏虽然会略慢也不太有力,但是也是有规律的,病人的脉搏会虚浮无力。
“染染,让我见染染一面,这个家就是你的……”
外公气息虚弱,却每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晰,每个字传到我的耳蜗里,我本来想叫醒外公,却忍不住想听下去。
“你不就是怕家产分给老二吗?他在青城山学艺,不会回来争的。”
外公说的这些话,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为什么小舅舅小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长大点了就去了青城山,常年不回家了。
“山匪是你找人假扮的是不是?”
我看着外公越来越激动,瘦骨嶙峋凹下去的双颊,气鼓鼓的:“你承认了?哪有这样的儿媳妇买通人要公公的命的?你这个毒妇,这些年老大对你不好吗?你这样以后怎么面对他。”
所以她当着外公的面承认过,确实是她害的外公是吗?在我眼里,不但是舅舅对她极好,就是外公也是内宅交给她管,多少银子都让她随便花。
她为什么气量这么狭窄?为什么不能容外公好好活下去,他只是一个老人啊。
“京城里的线你趁早断了,染染怎么说也是你的外甥女……”
我正听得入神,突然一声闷哼声传来,外公嘴里呕出一口浓稠的鲜血,我瞬间就眼泪汪汪的叫到:“外公,外公。”
我叫了几声,门外一个丫鬟婆子也没进来,倒是外公突然睁开了眼,眼神无比清澈。我注意过外公的眼眸,以前都是混浊偏土灰色,这一回确实亮晶晶的清澈,如同在水里洗过的黑珍珠。
他笑着抬起手摸我的脸:“染染吓到了吧?”
他的手似乎更有力气了些,我覆上外公的手摇头笑道:“才没有,外公吐出来的都是瘀血,是毒素,吐出来身体才会好。”
外公一听到“毒素”两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很快他岔开话题:“染染,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有一次走丢了,我和你娘都提着灯笼去找你,我爹那身子骨也裹着厚厚的被子提着灯笼一起找,外公记得……”
他说着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又袭来,胸前的鲜血让人看着非常的刺眼,我转身要出去叫人给外公换衣服,外公却一把拉住我:“染染,多陪外公说说话吧。”
喜欢疯批竹马随时想噶我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疯批竹马随时想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