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琼扯下对方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率先提步。
周嘉乐顿了顿,再抬头见人已经到了院子口。她瞥了眼身边丫鬟,似自言自语的喃道:“你说祖母为什么要让她来见左谷蠡王?”
慕青自是不知。
然左谷蠡王呼韩邪是周家的一个禁忌,并不能谈,周家乐亦不再自扰。
抬脚,随之走了出去。
她没有跟去静颐堂,而是去母亲院子找了张氏,将事情告知了对方。
她亦是明白了,祖母偏心表妹,真去了哪里,还不怪自己尾随表妹?定然讨不得好,还不如不去。
且二人因着几个月前的小矛盾,感情到底不似过去。
周家乐亦避讳着。
周二夫人张氏近来身子不爽,有些厌倦无神,听了女儿的话,抚额连连摇头:“怎么琼姐儿一过府,你就有事了?
没事盯着她做什么?既是董妈妈亲自引的路,那想来就是你祖母的安排,别尽挑事。”
周嘉乐没料到亲娘会这样说,心里原就委屈着,如此两眼一红,却是闹起了脾气“哪里是我成心挑事?
我也就是想去静颐堂看看,半路上撞见她们鬼鬼祟祟往后院去。
你说她得尽了好处,都快嫁给龚表哥了,怎么还能与别人男子不清不白的?”
叫嚷吵闹的声音,惹得张氏越发头疼。
张氏面色严肃,瞪了眼女儿斥道:“这么大声,是要让人都听去,说我这做舅母的在私下里编排外甥女?
有些事木已成舟,建元侯爷既然都已经去陆家下了聘,那亲事肯定是定下了,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之前是您跟我说,会帮女儿想法子的!”
周嘉乐还记得亲娘的承诺,道肯定会替她筹谋,嫁给如意心上人。
然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要定亲了,这些时日闷闷不乐的,也没见眼前人有什么动作。
就这样认命了?
自己与龚表哥也是青梅竹马。
又出自周家,蕙宁公主为什么不选自己?
她总也想不明白。
二房到底不如长房在府中有地位,周老夫人许多事会交代长媳沐恩郡主,一方面也是因为沐恩郡主出自皇室宗亲,到底是隆昌公主的堂姐,这等私密自然不会外传;
二来,国公府将来都是要交到长房手中的,这样大的事,怎么可能隐瞒?
对于二房,总是简单交代几句。
上一回,张氏就是被婆婆唤去,提醒着不能说呼韩邪曾来国公府小住过。一脸的正色,岂敢随意?
她心知府中地位,倒也没闹,同大嫂间关系亦算亲近。
但表面如此,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尤其在女儿这般哭诉下,日积月累的是有不少意见,可她能怎么办?
耳边听着“嘤嘤”哭声,张氏提声劝道:“好了,现在定亲,又不是马上就成亲的,哭哭嚷嚷的像什么样?”
到底心疼女儿,亲自拿帕子替对方擦了擦泪水,又添道:“平时看着聪明,那些规矩道理都白学了?
既然都已经和琼姐儿说上话了,怎么就不晓得与她一同到你祖母那请个安?再怎么说,私下安排见左谷蠡王,本就是她们理亏,你站得正坐得直,回来干嘛?”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来见您的。”
周嘉乐就是伤心,心上人即将定亲,又是自己表妹,总有几分迁怒。
人这心态不对了,做事也没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