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瑾却是满心的怨气,就停在院子里不过去了,酸声酸气道:“她倒是好,龚家的聘礼都抬进来了,整个府里都在热闹。
不就是定个亲么,好似谁不会有一样,值得这样大张旗鼓的?”
“到底是建元侯爷亲自下聘,是龚家好排场给二姑娘面子,府里自然也要配合下的。”
听雪的话刚落,就被陆思瑾狠狠瞪了,“你是谁的人,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奴婢当然是您的人。”
听雪心理也生出了委屈,她不过是想劝眼前人想开些,怎么就错了?
自家姑娘,和二姑娘,本就没得比。
以前主子饶是嘴上不服,可心里也清楚着定位,不会较真的。如何到了今日,事事都争,偏偏出身在那,又争不过,不是平白堵心吗?
然而,这种话心里想想可以,怎么都不好出口。
她无力的陪在一旁。
陆思瑾许是也觉得同身边人置气没什么意思,何况到底不是自个院子里,再如何祖母屋前总要揣着点,脸色渐渐平复了起来。
白日里眼见着那么多聘礼抬进来,感慨龚家的大手笔,又十分羡慕。
蕙宁公主和建元侯就这一个儿子,永昭伯府虽然名声在外,可事实上最厉害的不还是就他们三房?
往后,全都是二姐姐的了……
嫉妒之余,又对秦沐延生出期盼,等到时候他下聘,会有多少?
知道定然比不过龚家,但心里终究存着期盼。
聘礼的多与少,代表着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表示。
“进去吧。”她懒懒的出声。
刚抬脚,却又听到身后动静,转身只见三婶母和五妹妹一并进院。
几人对了眼,也不好装作没看见。
陆思瑾等着她们近前,方福了福身,含笑道:“婶母今儿倒是出来走动了,身子可好些?”
她知道前阵子陆思琼去给萧氏看过病,也听说了近来陆思琪常去娇园,心中只认为这对母女平日看着寡淡,没想到也是个懂得讨好处的人,表里不一。
陆思瑾如今的心态,是看谁只要和嫡姐有点关系的,就不顺眼。
萧氏似被听说这怪调话语里的深意,身子半靠在庶女身上,好颜和蔼的回道:“好些了,倒是让瑾姐儿挂心。今日是好日子,永昭伯府下聘,怎么着也是要过来给你二姐姐说声恭喜的。”
陆思琪顺话微福,见了姐妹礼,又唤了声“四姐”。
母女俩如常的温和平静,陆思瑾 终究顾着尊卑,自然不会去挑长辈的事,随后与她们同行了进屋。
众人乍见她们三人一同进来,还有些惊诧。
萧氏给老夫人行了礼,随后说道:“刚进院子正好遇见瑾姐儿,说了两句话。”
其身后的陆思琪陆思瑾齐齐福身,一一见过。
陆思琼从祖母身旁站了起来,过去搀了萧氏道:“三婶母身子弱,还是别站着了,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