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风大,就送到这里吧,免得着凉,我先回去了。”不等慕容雨说话,欧阳寒风已经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世子,世子!”慕容雨急声呼唤,欧阳寒风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一直没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
望着欧阳寒风消失的方向,慕容雨无奈叹气,欧阳寒风对事情的理解,好像和别人完全不同,自己要如何向他解释,才能让他清楚,明白自己对他没有感觉。
“小姐。”琴儿拿着披风走了过来:“世子走了。”
慕容雨叹了口气:“走了,夜深了,我们也回去吧!”至于欧阳寒风,再想办法吧!
佛堂,慕容琳抱着张姨娘,哭的凄凄惨惨:“娘,怎么办啊,祖母让我在这里跪三天,呜呜呜……我肯定会被冻僵的。”
“没事,没事。”张姨娘轻拍着慕容琳的后背,安慰道:“娘会想办法说服老夫人,让你免去刑罚……”
“呜呜呜……祖母很固执,您一人去求,只怕没什么效果,不如叫上马姨娘吧。”为了不在这冷硬的佛堂里跪三天,是敌,是友慕容琳都准备拉出来用了:“她虽然是咱们的敌人,可她也是我的姨娘,再加上有了身子,父亲又立了功,祖母一定会听她劝的……”
“你说什么,父亲立了功?”张姨娘捕捉到一条重要信息。
“是啊。”慕容琳止住不断下落的眼泪:“洛阳王在云南遇刺,马姨娘的父亲马大人救驾有功,洛阳王已经上折子给皇上,让马大人进京领赏,估计,他要留在京城任职了……”
“消息属实。”张姨娘眸底,是少有的凝重。
“寒风世子早晨来松寿堂时亲口说的,应该不假……”
“你怎么不早说?”张姨娘怒吼着,恨铁不成钢: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分都不能耽搁的,琳儿倒好,早晨知道的事情,半夜了才告诉自己,若是她没被罚跪,自己来看她,只怕要等到马大人进京时,自己才能得知消息……
“我……我以为这件事情外祖父已经知道了……”他不是重臣嘛,这种事情,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慕容琳不知道,朝中大臣分了许多派系,他们直接上折子给皇上,上面的内容,有些是隐蔽的,即便折子上的内容将来会被公开,也要等到皇上拿下主意,凡事已成定局时……
“我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等会绿锦会给你送锦被来。”张姨娘松开慕容琳,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琳儿这种性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确应该受点教训了。
马姨娘的父亲救了洛阳王,若他进京受封,并留在京城做官,被提升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定还能盖过自己的父亲,到时,马姨娘再生下儿子,那正室之位,就非她莫属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忠勇侯夫人的位置,只能是自己的!
“娘……不要走啊娘,我会被冻僵的……”慕容琳哭着去追张姨娘,却在佛堂门口被粗使嬷嬷们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姨娘越走越远:“呜呜呜……你们都不理我,我讨厌死你们了……”
临近年关,各个高门大户都会将一年的账目做汇总,忠勇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雨年龄尚小,监管着侯府的内宅的人,也管制着她母亲陪嫁的铺子,也可以说,谢梓馨留给慕容雨的嫁妆,都是张姨娘在打理。
以往过年时,张姨娘都会将所有账目都送来烟雨阁,让慕容雨过目,慕容雨只有十几岁,又久居内宅,哪里懂得这些,都是随便翻两眼,敷衍了事。
如今,侯府虽换了掌权人,但侯府也是名门望族,银子多的花不完,老夫人不贪谢梓馨的铺子,便像往常一样,让柴嬷嬷拿了一年的账册来烟雨阁给慕容雨过目。
望着成堆的账册,慕容雨这才知道,自己母亲陪嫁的铺子居然有十多个,金店铺,绸缎铺,成衣铺,应有尽有,慕容雨随便翻了翻,便为上面的数字惊骇,不为别的,只为账目不对,就她看过的这两家铺子,有好几笔账对不起来,每家少说也损失了上万两银子……
琴儿端着新沏的茶水走进内室,慕容雨翻看着手中账册,吩咐着:“琴儿,去学堂告诉陆先生一声,我在忙,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琴儿持起茶壶倒茶,淡淡茶水顿时萦绕整个房间:“陆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没来学堂。”
慕容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陆皓文伤成那个样子,的确需要好好休养:“拿二十两银子让小厮送给陆先生,就说要过年了,侯爷给的赏钱。”
“是!”琴儿答应一声,快速去吩咐人。
慕容雨合上了手中账册,眸底闪过一丝冷冽,娘留给自己的嫁妆虽多,自己不在乎银两,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张姨娘:“琴儿,拿着账册,随我去松寿堂。”
张姨娘这三年吞了自己不少嫁妆,也风光够了,是时候让她尽数吐出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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