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果为了舅舅的事,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那件事我帮不了,他如果缺钱的话,我也借过了,这次不是别的,他害了人,让他自己去面对吧。”
霍庭深挂掉电话,没一分钟,陶书荷又打了过来。
他没接,接着陶书荷开始对他微信轰炸,
【你舅舅是陶家唯一的男丁,他要是出了事,你外公家就没后了,算妈妈求你,帮他这一次。有钱能使鬼推磨,妈就不信钱给到位了,还能摆不平这件事,家属来闹不就是为了要钱的吗?】
【你不理我,我也得把话说完。我们必须帮舅舅,他与你亲妈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你不可以做一个冷漠的人。妈妈教过你不可以这样,舅舅很爱你。】
【你不说话,那我只好飞回去处理这件事,我去用钱打点,我去求人!】
霍庭深一生气,直接把陶书荷拉进了黑名单。
隔天一早,霍庭深刚起来洗漱,准备健身,门被剧烈敲响。
他把门打开,小叔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阿深,爷爷需要去医院,你来帮忙一下。”
霍庭深慌了,随便扯了件衬衫套上下楼。
老爷子发烧了,躺在那里一直剧烈地咳嗽,还不肯就医,也拒绝进食。
霍子晋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劝不动,实在没办法了才把霍庭深叫下来。
霍庭深进门,收拾了一包老爷子换洗的衣服,直接把老爷子强行抱起来下楼。
老爷子拗不过,他知道自己心病难医,车里开始交代后事,
“阿深,你别费劲了,现在把我送回京市,我不想死在外地,你奶还在家里等着我。”
霍庭深开着车,听到后排爷爷说这样的话,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爷爷,发个烧而已,你别说胡话,我们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医院了。”
老爷子哑着声音道,
“一个人没了信仰还怎么活?你听话,把爷爷送回京市。老宅我卧室里,你奶奶的照片后面有我这些年写给她的信,你把它们和我放在一起全部带走,还有床头柜里有一对耳环是你奶奶过二十七岁生日时我送她的,她非常喜欢。后来她不小心弄丢,到她走后,我才从一件她许久不穿的大衣里找出来,那个你也给我带上。”
一旁的霍子晋听不下去了,
“爸,您别说了。人吃五谷杂粮,谁都会生病的。一生病就交代这样事,那不吉利。我们快到医院了,您难受就靠紧我,实在不行哼哼出来也能解压,别再说丧气话了。”
霍庭深猛踩着油门,一路超速把车子开到医院。
老爷子在诊室接受治疗的时候,他和霍子晋等在门外,急得坐立难安。
“小叔,爷爷他这两日去了哪里吗?”
霍子晋回忆了一下,
“哪里都没去,这两日我们俩一直待在屋里,从昨天早上开始,他变得很不正常,一口饭没有吃过,水也不喝,也不睡,也不和我说话,还在书房抄了一夜的经书,早上就病倒了。”
霍庭深一颗心揪着疼,他知道,爷爷守了一辈子的信仰崩塌了。
那无异于他的世界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