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给桑田选的是一件一字肩浅紫色礼服,梦幻般的颜色,桑田却再也喜欢不起来。
儿时对爱情的幻想被薄肆粉的稀碎,她还怎么喜欢得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盘着发的自己,马上24的年纪,心里却像是42岁,她苦笑一声,对欧阳恒道,“小叔呢?”
“薄总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让我带您先去陆家,不用等她。”
桑田颔首。
其实她也就是问问而已,她早知道他不会跟自己一起去陆家。
毕竟不是亲叔侄,得避嫌。
再则,去参加宴会,走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女伴,她算什么?
他最多就是叫保镖看着她罢了!
她提起裙摆,上了车。
薄祈说过,会想办法拖住薄肆,不让他来婚宴,这样她就能想办法离开保镖的视线离开。
黎栀和姜超的婚宴办在金城最好的酒店,也就是上次薄肆和姜晚棠办婚宴的那个酒店,还是一样的宴会厅。
桑田再次站在这里,有种沧海桑田的错觉,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哦,一样的是,她这次依旧是要逃离。
想来也是讽刺,两次想离开金城,离开薄肆,都是在婚宴上,又都是在这个宴会厅。
她好像跟这家酒店有缘。
上次帮她的是鹿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换成薄祈,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若是不能成功,她大不了和薄肆鱼死网破。
她都想好了。
姜晚棠远远地看见桑田走了进来,她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踩着高跟鞋慢慢地朝着桑田走去。
她那身黑色大波浪卷长发搭配着黑色紧身曳地长礼服,背影婀娜多姿,风姿绰约,宛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然而,当目光转到她的正面时,却是让人不忍直视——一道一指宽、手掌长的狰狞疤痕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和可怕。
桑田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晚上会因此做噩梦。
姜晚棠慢慢走近,默默地注视着桑田那张绝美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然而,仅仅过了一秒钟,她便迅速恢复镇定,将手放了下来,同时用手指撩动了一下卷曲的秀发,将其拨到了身后。
姜晚棠嘴角含笑,语气嘲讽地说道:“听说后天一早薄肆就要把你送给卡尔大少了?”
桑田听到这句话后,身子微微一侧,并不予回应。
姜晚棠似乎并未感到丝毫尴尬,继续冷嘲热讽道:“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以前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你可不就是一件被他穿过的衣服吗?想丢就丢,甚至可以随意送给任何一个他看得顺眼的人!真是可悲啊!”
服务员从旁边经过,问桑田需不需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