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让石头躺下歇着,自己下车看了看,只见下人已经洼地的水全部排了出来,只是坑实在有些深,车上的货物很多,想了想,杜文浩让大家讲货物卸下来放在自己带来的马车上,因为人很多,一会儿也就装好了,大家将空车好容易才抬了出来,后面还有一辆货车必须要经过,杜文浩让人找来几块厚实的木板放在洼地中间,这样后面的车子才小心翼翼地过去了。
回到家中,古一飞已经回来了,大概是听说了此事,看见杜文浩他们进了院子,身后还有用担架抬着的石头,连忙上前询问。
杜文浩将事情经过说明,古一飞愤然,道:“如今南北都有战事,到处都是山匪流寇,朝廷也无力去管他们,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地清理一下才是,好在有惊无险,弟妹也伤得不重,我也就放心了。”
杜文浩命人将石头抬进他的房间,脱去血衣,让人拿来了药箱,见伤口很深,于是决定给他缝针。
古一飞到底是打过仗的,倒也不怕这些血肉模糊的场面,只是听杜文浩说要用针线来缝,便道:“从前我们那些士兵受伤,都是包扎了便让它自己愈合,你缝合是好,但是那线不是长的肉里去了吗?”
杜文浩解释道:“伤口太深,若是不及时消毒缝合,一旦溃烂就会危及生命,我将伤口缝合了,等过了几天将缝合的线拆除便无事了。”
古一飞道:“就这么缝,那是不是太疼了?”
杜文浩道:“确实会很疼,不过若是给石头服用迷药,担心对脑子不好,让他喝些酒应该好些。”
这时,厨房的下人断了一大碗酒来,道:“老爷,按照五夫人的吩咐,小的拿的是最烈的酒。”
杜文浩道:“那是最好。”然后递给了石头。
石头端起碗来一声不吭地一口气喝下,然后将碗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杜文浩道:“再端一碗来。”
下人立刻递上一碗,杜文浩看着脸色煞白的石头,道:“我要用这碗酒泼到你的伤口上,会很疼,你要忍住。”
石头点了点头,道:“老爷放心,不过是碗大的两个伤口,不碍事,你尽快泼就是。”说完,从一旁拿过自己的衣服塞在嘴里。
古一飞突然说道“等等!”说完,叫来四个人,道:“我看最好还是按住他比较稳当,这一针一针地扎,那可是锥心的痛,万一一个忍不住动起来,你的针扎到不该扎的地方那不是更加麻烦?”
岂料石头说道:“您放心,我忍得住。”
杜文浩对石头说道:“这位是古爷,是我的大哥。”
石头道:“小的失礼了,等日后再给古老爷赔罪吧。”
古一飞道:“我见你是条汉子,这些礼节现在就算了,不过你真的能忍吗?”
石头点点头,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这不算什么。”
古一飞赞许道:“好样的!”
杜文浩道:“大哥你出去吧,人太多,反倒不好了。”
古一飞道:“也罢,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便是。”说完带着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
杜文浩看了看石头,道:“不要强忍着,我会在你的伤口上涂一些麻药,但是效果不是很大,若是不能忍就叫出来,这样好受一些。”
石头点点头,道:“老爷,动手吧!”
门外。
林清黛坐在凉亭上,有些不安地望着石头紧闭的门,王润雪在一旁陪着,雪菲儿熟练地为林清黛换好了药,她的伤不过是一些皮肉伤,已经开始结痂了。
王润雪见林清黛的神情,便劝慰道:“你放心,老爷会医治好石头的病的,看来这个石头人还是不错的,竟然用命去护住了我们的货物。”
林清黛道:“之前我和文浩都怀疑石头是会些拳脚的,这一次才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其实他不是为了保护货物,而是为了保护我。”
王润雪惊讶道:“他不会功夫如何帮你?”
林清黛道:“那一日,我们在那个山坳歇息,突然送四面八方钻出来一百多个人,石头马上让两个人保护我,其他人上车准备驾车跑,谁想那些山匪都有准备,一时将我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们是顾头不顾尾,虽说有两个人在我身边保护我,但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哪里顾得过来,而且带头的几个贼子都武功了得,缠住我一直脱不开身去解救别人,我一个没有注意,一个贼子从后面偷袭,幸亏石头及时帮我格挡,等我抽身应对,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雪菲儿道:“这么说,要不是石头,青黛姐那天受伤的就是你了?”
林清黛点点头,道:“当时我掏出一个烟熏弹先是拖着石头上了车,然后朝着人群将烟熏弹抛出,石头让我们换了一个路线逃命,我在后面拼死断后,杀了两个贼首,对方见我拼命,不敢太过逼近,又估计我们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所以追了一阵也就慢下来了。我们一路狂奔,大概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暗了才停了下来,摆脱了那路山匪。”
雪菲儿赞叹道:“青黛姐你们实在是太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