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恰好是庞雨琴侍寝,庞雨琴进屋的时候,杜文浩侧着身朝里躺着。庞雨琴轻手轻脚脱了衣裙,吹灭了灯,借着窗棂透入的淡淡的月光,上了床,从床尾绕过杜文浩的脚,爬进里面,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蜷缩着身子,生怕扰醒杜文浩。
杜文浩其实没有睡着,他闭着眼伸手过去,揽住了她光滑的细腰,将她拉入怀中。
庞雨琴依偎着夫君,忽然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夫君,你身上好香!”
“是吗?”杜文浩心头一惊,也吸了吸鼻子,立即发觉自己与王润雪姑娘暴风骤雨之下,自己身体沾染了她的香汗,自然也就有了她的那种异样的体香,讪讪道:“是衣服的熏香吧。”
“不是,咱家衣服熏香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庞雨琴瞧着他,眼睛亮亮的。
杜文浩拧了拧她的俏脸:“或许是宫里的熏香吧……,”随即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呆在兵营里,压根没去宫里,忙改口道:“不对,我想起来了,应该是文家大小姐屋里的香味。刚才我去给他家大小姐诊病去了。那位大小姐屋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香气扑鼻。嘿嘿,你们女孩子就喜欢把闺房弄得香喷喷的,你以前的闺房也是这样。嘿嘿嘿”
庞雨琴莞尔一笑,伸手轻轻打了他肩头一下。
“哎哟!”杜文浩疼得一咧嘴。
庞雨琴很是惊诧,看样子杜文浩不像是在装样子,忙伸手去摸,发现杜文浩肩头有个印痕,又吃了一惊:“夫君,你肩膀怎么了?”
“不知道啊?”杜文浩探手摸了摸,也很奇怪,想不起什么时候留的这伤痕。
庞雨琴听他也不知道,有些慌了,忙撑起半个身子,探身掀开帐帘叫道:“英子!英子!快拿灯来!”
英子住在外间抱夏里,因为经常要起夜照料杜文浩,所以屋里有一盏灯笼是不灭的,她也才刚躺下,听了这话,忙答应了,披了件袍子,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将纱帐撩起,挂在帐帘钩子上,提灯笼凑了近一瞧,二女都哎呀叫了一声。
杜文浩侧脸望去,发现肩头赫然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的伤痕!他是学法医的,这样的伤痕都看不出来,那就太差劲了,——这是一道咬痕!
发现是咬痕,杜文浩立即便回忆起来了,与王润雪云雨破处之时,王润雪曾因吃痛咬过他的肩膀。
他能看出来,庞雨琴和英子却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狐疑地互视了一眼,英子知趣地低声道:“少爷,夫人,没事的话,我回去睡了。”
两人都没说话,英子提着灯笼走了,屋里又恢复了黑暗。
庞雨琴躺下,侧身朝里,蜷缩着身子,象一只委屈的小猫咪。
杜文浩心里有些愧疚,从后面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的肩膀,低声道:“雨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是件大事……”
庞雨琴本来一直侧着脸不理他,听了最后一句,便把身子转过来了,眼睛亮亮地瞧着他,还是不说话。
杜文浩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我惹了一个大祸,弄不好,会被免职罢官的!”
庞雨琴身子轻轻一抖:“什么事啊?”
“我……,我把宰相的女儿给……,给那个了……,我肩膀这伤,就是她咬的。”
“啊?怎么会这样?”庞雨琴吓得一哆嗦,抱紧了他。
作为官家的千金,她自然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更何况人家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丈夫把人家闺女给糟蹋了,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杜文浩苦笑,结结巴巴把经过说了。
庞雨琴一言不发听着,听完了,才幽幽道:“我咋觉得,这像是一个圈套呢?”
杜文浩愣了一下:“圈套?什么圈套?”
“她既然是大家闺秀,宰相的千金,又是肚子痛,知道你要按诊,咋周身上下赤裸裸的就穿那一件亵衣?而偏偏这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别说是宰相女儿就医了,就是我爹当年那样的小吏人家,内眷求医诊病,身边也是要有丫鬟、老妈子伺候着的,可她堂堂宰相千金,却只单留你一人独处屋里,不是很奇怪吗?”
杜文浩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说是奇怪,其实杜文浩当时的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他那时已经被王润雪迷得神魂颠倒的,哪顾得上什么奇怪了。
庞雨琴又道:“特别是你刚才提到的那种异香,你说就是那种香味让你把持不住,才……,会不会他们用这种能诱惑人的香,引你入套?”
杜文浩内心里半点也不恨那香味,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有这贼胆霸王硬上弓占有这绝代佳人呢?表面上却是一付恨恨的模样道:“就是嘛!我说我怎么会这样把持不住呢?哼!”
庞雨琴幽幽道:“这王宰相的两个女儿可是京城大大有名,特别是小女儿,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京城无人不知。就算不用异香,只怕相公你也把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