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又奇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你这双眼真毒,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呵呵,是啊,那原配紫玉走的时候说了几句话,让人听着怪怪的。”
“她说什么了?”
“原话记不清了,大致好像是说惹下了这天大的祸事,大家反正死定了的意思。还说要找我帮忙告御状。——她说的这天大的祸事,到底是什么?”
“这个……,难道与白衣社有关?”
“你呀,别什么都往白衣社那靠好不好,人家是团练使,参加白衣社做什么?”
“别忘了,吴知县说了,朝廷公文上说的,这一次朝廷有好几个大员都被牵扯白衣社的案子里被投入大牢了,别说他一个小小团练使了。”
“这倒也是,算了,管他的!”
“你又来了!”林青黛低声道:“既然选择了与白衣社为敌的道路,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得一条路走到黑!要主动寻找战机,争取立功才行!”
杜文浩苦笑:“说实话,我真不想插手这件事。”
“谁也不愿意插手这种麻烦,可是咱们已经深陷其中,要自保,就只能这样。”
“依你之见呢?”
“只要有所怀疑,就必须进行监控,——派人监视叶府,你要争取与那原配紫玉联系上,听听她到底想告诉你些什么!”
“这个……”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能有丝毫犹豫!”
杜文浩点点头,对林青黛笑道:“你比我适合从政,皇上好不容易给了我个差官,还让我给搞砸了。”
林青黛道:“其实,你是个好官,你要真正当了大官,那才是老百姓的福分,现在朝廷能为百姓着想的官,实在太少了。”
“可是,朝廷需要的不是好官,而是听话的官,好管的官,会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官。而要做好官,勾心斗角拉帮结伙就必不可少,不昧着良心干事就没办法,就要被人整!”
“你这也太偏激了,照我看,历史上很多好官也不勾心斗角也不阿谀奉承,同样当了大官的。”
“你这话也对,好比当朝宰相王安石吧,真可谓廉洁奉公,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穷得连儿子看病的钱都是借的。尽管他的变法很多不尽如人意,甚至成了害民之法,但是,不能不承认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只是锋芒太锐,不懂得周旋妥协,要不然,他的变法应该不会这样。”
“就是啊,所以,能不能当好官,与是不是正直善良关系并不大,不能说正直善良的人就当不了大官好官,那岂不是满朝都是奸臣贼子了吗?那皇帝也不干啊,江山社稷早垮了。”
“你说的没错,应该肯定主流是好的,大多数当官的还是怀着一颗为民之心的,是善良正直的,毕竟当官的都是苦读十数载圣贤书过来的,道德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贪官污吏阿谀奉承争权夺利的毕竟是少数。否则,正像你说的,国家早就不成其为国家了。”
“是啊,所以说,不要灰心,皇上对你还是挺好的,只要你展现你的本事,对有本事治理国家富国强兵的人,皇上不会视而不见的,毕竟这对他的江山社稷有好处,有好处的事情谁不会去做呢?”
杜文浩连连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不要灰心,要抓住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重新获得皇上的器重。我说的才华不仅仅是你医术上的。医术再好,只能治病患,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病患毕竟是少数,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整个国家无关痛痒,而治国才是正途,对于国家而言,对于广大百姓来说,一个盖世神医绝对比不上一个身居要职的好官!”
“是啊,医国胜于医人,是这个道理。可是,你看我这样,是个能医国的人吗?”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治理国家的高才,我朝太祖皇帝立下以仁治天下以来,朝代圣君,无不以仁治天下。而你本是个仁医,为人正直又厚道善良,又有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宠信,只要努力,要当个身居要职的好官,并不是件难事!若有那一天,妾以为,将是百姓的福。”
宋太祖赵匡胤以仁治天下,在夺取后周政权后,对后周的皇室以及旧臣,并没有展开血腥的杀戮,对其他政权的兼并,基本上是采取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宋朝仁治一个突出表现,就是不杀士大夫及风闻言事者。言论比较自由,苏轼的乌台诗案,最终也只是被贬官而已。大臣们也敢在殿上和皇帝公然争议,包黑子大声讲话唾了宋仁宗一脸唾沫星子,宋仁宗也只是笑笑。
杜文浩叹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我不适合在官场混。”
“我也没鼓励你走仕途,但是,很多事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走不走仕途的问题,也不是怎么走的问题,而是如何趋利避害,躲过这场灾难的问题。我们总有预感,朝廷那些好大喜功之人肯定已经瞄着你了,因为你救过白衣社首领的命,白衣社对你感恩戴德,这件事朝野皆知,肯定怀疑你说不定暗中就与他们有瓜葛,如果不用行动表明态度,朝廷只怕要拿你问罪。必须抢在前头立功,表明咱们与白衣社势不两立。所以只要有这种可能的,就不应该放弃。”
杜文浩想了想,点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明天找叶钊的老婆问问去,她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事不宜迟,明天只怕就来不及了!”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