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明澈的如同清泉,却又十分幽静,比平日里格外多了层防备。
他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
她眼观鼻鼻观心,墨色的睫毛都不曾颤一下。
“陈老太太和郑老夫人大概要说完话了,快回去吧!”他神色自若地说究话转身。
琳怡欠身颌首,低声道:“是。”
事后郑七小姐笑着从长廊里跑过来,看到板着脸琳怡,郑七小姐本来好奇的表情顿时跑的一干二净“六姐姐,你不会生气了吧?”关键时刻让人一句话就支走了。
郑七小姐忙解释“我以为十九叔找你是有大事,你不是要回福宁了吗?问问十九叔他一定能想到法子。”
琳怡仍旧不说话,郑七小姐真的急了“别气了我下次要不然你打我好了……我……、,郑七小姐说着话真的凑过来让琳怡打。
对着一团孩子气的郑七小姐,谁还能真的板脸生气。何况之前郑七小姐为了她还被关了好几日,再说就算换了旁人,被十九叔那样一说,八成也会不犹疑地走开。十九叔虽然笑着说话,却一样有股让人难以拒绝的威严,所以她一直就没有怀疑,十九叔是个长辈。
看到琳怡表情有所松动,经常惹祸的郑七小姐学会适时扯开话题“告诉你一件高兴事,那个宁平侯五小姐的婚事就要告吹了,看她下次还怎么嚣张。”
宁平侯五小姐的事她不觉得稀奇,那位笑吟吟的周夫人才真正让人不能小看。明明知晓两家的婚事谈不成了,却在人前还将宁平侯五小姐宠的如自家的儿媳。
槽来谁做了周夫人的媳妇,还真是要好好算计算计。还好这些事和她无关,她不过就做个看客罢了。琳怡将怀里的小狐狸塞给郑七小
姐“好好养着吧,别让贞娘宰了做脖领。”
从郑家回来之后,琳怡就躲进长房老太太内室里。
长房老太太转着手里的佛珠“那老货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就变得胆小如鼠。”
郑老夫人没有答应?
琳怡担忧起来“伯祖母将吴家的事都说了?”郑老夫人不肯帮忙,这封信就不知道怎么才能送进宫。
长房老太太道:“那老货精明着呢,我不说她也能猜到始末,还不如就跟她说了清楚,反正郑阁老在朝廷对成国公也会有耳闻。我原以为她会爽快答应,谁知道她倒推三阻四,说太后的母家人不如前些年好交,恐怕中途出差错。”
那要怎么办?难不成他们自己找上周家?
长房老太太转着手里的佛珠“我本以为这次要费些心思。谁知道那老货出去方便完,倒换了章程,一口应下来说要帮忙。”
原来郑老夫人答应了。琳怡忽然想到十九叔临走前说的话。郑老夫人突然答应,会不会和十九叔有关。
“等到下月,郑老夫人向周家递了帖子,我就和她一起去。”
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是无益,还是等着看看。
琳怡回过神来“祖母出马总是事半功倍。”长房老太太故意板脸“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周家不肯走这一趟呢。”琳怡拿起矮桌上的茶给长房老太太。周家怎么会不肯,信是交给他们,对他们来说百利无一害,就算将来被成国公知晓,周家也可以推给郑家和陈家。
对付郑家和陈家还是对付太后母家,成国公哪里会算不清楚。
劳累了一天长房老太太躺下来歇着,琳怡就在里屋的软榻上做针线。
长房老太太隔着琉璃帘子看软榻上的琳怡。六丫头才十三岁,就已经是一块璞玉,将来长大了再经雕琢必然能成大器。若不是她年纪太大了,一定要看着她成家立子。
今天郑老夫人的一句话委实吓了她一跳。那老货答应了去周家游说之后,突然就提起联姻两个字,她还以为老东西看上了琳怡,谁知道老东西倒是有自知之明,怅然地说“我们家勤哥虽好,却被郡主娇惯了些,文武都不出挑,想必你是看不上。”那是自然,当时和袁家结亲,她也不是光看上了袁家家事。家事虽然重要,后辈不肯上进也是白瞎,更何况有个郡主婆婆在上面罩着,做媳妇的势必要委委屈屈。
郑老夫人又说:“二太太生的两个你更是不会想了。我们家是不行,上面不是还有宗亲贵胄,你就没有想法?”
她就嗤之以鼻“宗亲能看上我们家?我们家可是被夺了爵的。”郑老夫人目光闪烁“将来立了功,爵位自然还给你了,到时候你过继了三老爷,六丫头不就成了侯门嫡女。”
郑老夫人和她从小就玩在一起,互相都知晓对方脾性,郑老夫人不会说没影的话,只是她才试探打听,那老东西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莫不是真的有宗亲看上了六丫头?
接着去写,哎,还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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