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钱玉芬叹了口气“这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其实大家都知道,罗爱娣为什么要喝农药。
许二蛋已经死了,这是罗爱娣喝多少农药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为今之计,她应该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自己剩下的那两个家人才是……
这个道理谁都懂。
但是真要做起来,那也很难。
阮桃勉强对钱玉芬挤出了一抹笑,这事不归她管,只能劳烦钱玉芬费心了。
她从筒子楼下来,站在楼下,也还能听到三楼传来的罗爱娣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二蛋啊,娘的儿啊,你怎么就撇下娘去了啊?”
“你这就是在剜你娘的心头肉啊,二蛋啊…”
悲怆的哭声让人听着难受,阮桃抿了抿唇,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
月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白。
垂着的眼眸前,出现了一双大长腿,她的身影被他完全笼罩住。
阮桃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陆临坤的眼眸。
“你开完会了?”
她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来这里是有正事,还是来接我回家的?”
“接媳妇回家。”
陆临坤说着就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
“我们回家。”
“那我跟嫂子说一声?”
李玉梅还在楼上,她先走了得说一声才行。
陆临坤道了一句不用。
他随手招来了要往楼上走的人,让他们帮忙转达一下阮桃已经被他接走的话。
“你不用上去看看吗?”
阮桃对部队的分工不明确,单纯地以为陆临坤是领导,可能需要去看。
陆临坤摇头,牵着她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是政委的工作,他比我擅长做思想工作。”
他是作战参谋,主要职责是拟定各种训练计划,辅助团长开展模拟训练,实战训练等方面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
阮桃弄明白了。
夫妻二人走在有些黑暗的家属院道路上,四周寂静无人。
偶有风吹过。
本来是被牵着手的阮桃,伸手挽住了陆临坤的胳膊,人往他的方向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