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凭自己的思绪游离着,等到再次睡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天亮了。
没睡一会儿,我就被百晓生和黄老头喊醒,收拾好东西后,正准备坐上去往拉萨的车子前,阿来却站在客栈门口一动不动。
我诧异地对阿来问出一句:“阿来,你怎么了?”
却见他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大包看着有些破破烂烂,又带着血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用那强忍着忧伤,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口吻,对我说。
“柳……柳姐姐,这是我和无名哥哥,之前在那地宫里面捡到的,可能是我爸妈的骨头和碎衣服。”
“我知道你们很忙要赶时间,我也不好意思要你们带我回到我的家里,我……我可以在临走前,把我爸妈留下来的骨头和碎衣服葬在这里吗?”
“去了江南之后,我再想回来,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了,这里有百家的人在,我爸妈也算是有个伴吧……”
阿来这孩子这么懂事,一路上也力所能及的帮了我和无名很多。
如今提了这个要求,我又怎有拒绝的道理?
不仅是我没有拒绝,就连百晓生都自发的回过头去,让周围的百家人帮忙,为阿来的父母,在周围寻了块还不错的地方,立了一个简易的“衣冠冢”。
阿来在他爸妈的坟前,狠狠的磕了好几个响头,又三步一回头的看了好几眼后,等到上车之时,已经将自己心里的悲伤,全部掩盖了起来。
我拍了拍阿来的肩膀,给了他无声的安抚,他安静地靠在车窗边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看来,昨夜不止是我焦虑难耐睡不着,阿来也过得非常难熬。
等我们到了拉萨,已经是临近傍晚,再坐飞机回到乌镇的时候,更是接近半夜了。
这一路上,我昏昏沉沉地睡睡醒醒,直到在乌镇里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我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我看黄老头和百晓生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还以为他俩是打算让我休息几天,再商量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谁曾想,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百晓生忽然朝我递来了一张手写信,说:“柳清影,真不是我觉得有人在背后牵着你的鼻子走。”
“你看……黑市这次又放出消息来了,三日后的拍卖会上,又要拍卖一张惊世地图,且这玩意儿,可能和一艘明代在南海上,载满了黄金的沉船有关。”
“你手里那张地图的五个地方,不就有处地方标记在南海上吗?”
百晓生这话一出,我赶忙将这张手写信接过,又将先前那张羊皮地图,从我的口袋里抽出来看了一眼。
“还真是……”
我的呼吸顿时一紧,连吃饭都没了多大胃口。
“这消息早不放晚不放,偏偏等我们刚从藏区回来,就立马放出来了?”
“百晓生,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这个在背后搞鬼的人,到底是怎么能时刻知道我们的行踪啊?”我不爽又诧异地对百晓生问道。
他似是也十分无语,说:“我哪儿知道啊?这人就像在咱们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每次时间都掐的刚刚好,消息比我们百家探子查到的还要灵通!”
“那现在怎么办?这人放出的消息,是在三天后,而不是立马在黑市上拍卖,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想把我们往黑市上引?”我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