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依然被困在其自制小秘境中的沈金玉,先客套:“最近过得好吗?”
通讯刚接通时,沈金玉脸上的表情是“你怎么又来了”的厌烦,但在看清我的脸后,他怔了一下,回应:“唔,我还是老样子,但你好像不怎么好?不是说你新收了一只凤凰当宠物吗?这居然都不能让你保持喜悦姿态?”
我:“我好像解析出了你小秘境的方程式。”
沈金玉:“哦。所以呢?你要是有能耐就把我这破秘境给拆了拿走,只要我能获得自由,我愿意把这破秘境送你。当然,你拿走小秘境后,最好还能赠送我一些庆贺我重获自由的礼物。注意,是礼物,而不是你用来购买这破小秘境的费用。这小秘境我白送你,礼物你爱给不给。”
我:“不,沈道友,你先别忙着傲娇,我是在跟你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本来没有隔着通讯器剖析你秘境架构的意思,因为这行为先不说礼貌与否,关键在于它是可见的费力。如果我真想剖析,我应该先再次进入你的秘境。”
沈金玉:“所以呢?本来不打算做但实际做了,这证明你陷入了失控、陷入了心魔?那又怎么样?这不是修士必然会时不时陷入的常规状态吗?”
我:“我觉得这是我没有完美结婴的后遗症。这些心魔我可能本该在结婴之前渡过,但我没有,于是它们与我一起挨过了元婴劫、变得更加壮大,也更加对我有了威胁力。”
沈金玉:“就是更有可能弄死你。所以呢?你看看我身处的这个破地方。虽然这里得以成形是很多因素相加的结果,但不可否认,我的心魔在其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而更关键的是,其他因素只是参与了构造此地,构造完了它们便不再干涉,唯独我的心魔强势地困住了我、决定了我能否离开这里。”
沈金玉:“你起码还能在外界自由活动,跟我这个被囚的诉什么苦?”
我:“我发现你的小秘境好像与竹红的养蛊池连到了一起,连接处还有器修佐观硝的灵力痕迹。”
沈金玉:“你这心魔挺实用的,与你惯常的对信息的偏好也匹配。”
我:“重点在于失控啊。我频繁地从各种渠道塞了无数信息进入我的记忆库,但以前记忆库里有很多门,可以将我暂时用不上、不想用的信息关好,使它们不影响我浅层意识的轻松度,但现在,有些门关不严实了,部分信息挤出了门、占据了我日常悠闲的大脑表层意识。”
☆、09467-活该
沈金玉:“哦,你终于像个正常的超忆症患者了?”
我:“还是不太一样。不一样之一是,我的记忆门只是部分关不严,但并没有完全坏掉,多数记忆并没有涌出来妨碍我;不一样之二在于,我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遇到什么都试图总结出公式、计算,把所有问题都转成数学问题,面对有着通讯连接的对象尤其如此,这是分析习惯的超载,并不是记忆的锅。”
沈金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我们可以预估到你这心魔的进阶模式了:第一,记忆门彻底毁灭,你的所有记忆,包括你亲历的,也包括你从资料中看到的,所有,都涌出来攻击你的思考系统;第二,你对事物的数学化分析不再需要通讯这么个中介,而是当面遇到、听旁人提及,甚至脑中突然想到,你都会条件反射地去总结公式。”
沈金玉:“正好你的神识是越级的强大,所以你可以同时进行……数以亿计的不同项目的计算。且,在旧项目还未计算完毕之时,旧项目的阶段性计算结论又启发你开启了新的计算项目。如此延绵不绝,假如你没崩溃死亡,那么你可能需要闭那么几百年的关?”
我:“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沈金玉:“看着天子骄子倒霉,我这种已经倒了很久霉的俗人凭什么不能高兴?你要是有明显的概率因为这事死了,那我的高兴还可能会受到道德谴责;但你风平浪静地在云霞宗内玩,玩得再狼狈不也是你活该吗?”
我:“其实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有关玉和秘境的。”
沈金玉:“我现在听到秘境就烦,任何秘境都一样。”
我:“此次行动的目的是把玉和的一个原住民及其一堆宠物维持漂亮容貌地捞到主世界来。如果此目的能实现,那么你大概也能借着这股东风离开你那个秘境。并有几率在离开之时将你那秘境收为你的私有灵宝或者灵器。”
沈金玉:“这样听着倒是有点意思了。具体说说。”
我:“能让竹红也参与进此次谈话中吗?在这场行动中,你们俩的情况有些相似,能聚到一起说的话,我就不解释第二次了。”
沈金玉:“哟,你还有嫌说话累的时候?”
我:“即使是在我没陷入与通讯有关的心魔之时,我也不喜欢反复说相同的内容,所以我才经常在沙专里强调:骂我时不要车轱辘,即使骂的主旨意思相同,也请更换表达方式。以主世界语累积数万年的发展史,把同一个意思说出数万种句子,应该不难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