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长安房中出来,温鸣谦命桑珥把马平安叫来,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再说宋祥,他在赵王府被医治之后,就被抬回了家。
她老婆孟氏见了,少不得哭天抹泪。
“老天爷呀!这可怎么是好?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让我们这些没脚蟹怎么活呢?”
“悄声些!我又没死,做什么这般号丧似的哭!”宋祥一肚子窝囊气,再加上腿疼得要死,只觉得他老婆的哭声刺耳得要命。
“我是心疼你呀!”孟氏抹着眼泪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都是宫家那个小鬼弄的,这小畜生一肚子坏水,当初就该早早的弄死他!”宋祥恨恨不已。
“啊?!你说什么?!”孟氏吓得眼泪都止住了,“是你让马大光…”
“闭嘴吧!!”宋祥瞪了她一眼,“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我如今虽然断了腿,可赵王也不会亏待我的。
一定还会给我一大笔银子,再加上这些年挣下的,也够你们好生过活了。”
“唉,这可真是…”孟氏心里头憋屈难受,可事已至此也无法可处了。只希望赵王能多给些银子,好让他们下半辈子无忧。
对于这一点宋祥并不担心,赵王一向慷慨,又何况自己是在他的寿宴上断了腿,他必然不会亏待自己。
“别再哭了,快去煎了药来。”宋祥说,“将我这腿好好养着,大不了到时候拄个拐杖还能做些生意,我到了这个年纪,本也踢不了几年了。”
孟氏擦了擦眼泪,起身去煎药。
她知道丈夫这一次必然要卧床许久。
隔了一日,赵王府中管花木的迟妈妈找到了王妃跟前的管事姜妈妈,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席话。
“这话当真?”姜妈妈瞪大了眼睛。
“我哪敢撒谎?不要命了吗?”迟妈妈低声说,“我之前就在园子里撞见过一次,只是隔得有些远,瞧的不是太真切。
宋祥这次断了腿,白小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昨夜府里关门之后打发了她跟前的于婆子出门,多半是奔了宋祥去的。
您若不信,先把于婆子叫来好好审一审,只要她开了口,白小娘也就没法子再抵赖了。”
“我回头就把于婆子叫来,不过这事可不能声张。”姜妈妈说,“你可别再跟别人说了。”
“放心吧!我知道,这样的丑事哪能宣扬呢?”迟妈妈指天发誓。
其实这个消息还是她儿子跟她说的,还说千真万确。
但这毕竟是内宅的事,她儿子不好说,就让她来揭发。
迟妈妈知道这是个向上爬的好机会,宋祥左右已经成废人了,自己对他没什么好忌惮的。
还有那个白小娘,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很是不把他们这些下人婆子放在眼里。
更要紧的是她曾经得罪过姜妈妈,如今自己把这事儿说出来,姜妈妈也会承她的情的。
到时候少不得会在王妃面前替自己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