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没人看见,那粗犷的大手里,已握住了一颗蓄势待发的石子。
笛飞声闻言,暗暗丢了石子。
几个人总归公公平平,钓起了鱼。
柳荫下的人连成一排,时而安静,时而吵闹。
晴好的日光,从枝叶的罅隙漏下来。
光斑被轻柔的风,推秋千一样推着,来回摇晃。
迎面的碧绿莲池,偶有鱼飞至空中。
金灿灿的鱼尾甩动,水珠落至莲叶上,圆润地滚动着。
谁的桶多了条鱼,狐狸精就跑过去瞅。
伸着爪子,在里头勾勾挠挠。
鱼被碰就惊,在桶里乱舞,它吓得缩回来。
过一会,又好奇地继续勾挠。
上嘴咬的话,六个人就薅它,“别咬死了。”
“死鱼不好吃。”
尽管要吃的,一定是死鱼。
“哎李莲花。”钓着钓着,方多病想起什么道。
“这几天可没少听说,那些人管你叫什么‘刀神’。”
李莲花摆摆手,牙疼道,“乱七八糟的虚名罢了。”
“这里还坐着三个用刀的,要安,也是安他们头上呀。”
“不是挺实至名归的。”笛飞声翘下眉梢。
小笛飞声抱臂牵唇,“虚名。”
“我们可都看见了。”
南宫弦月发酸地举手,“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方多病遗憾道。
他们两个炸雷火库去了,百年难遇的惊心动魄都完美错过。
之后,两个人盯着李莲花,发出请求。
“我们要看。”
李莲花太阳穴突突的,一指他们鱼竿。
“你们那竿动了一下,有鱼上钩了啊。”
“我们要看。”两个人不为所动地重复。
“我们三个,”李相夷指指自己,还有两个笛飞声,“不介意再看一次。”
李莲花:“……”
他是草台班子吗?说要看就给演。
他长长梗了口气,“前不久一个个都在喊累。”
“我不累是吧?”
他现在的筋骨,哪哪都酸疼酸疼的。
穿了整天整夜的湿衣服,因碧茶十年的摧折,还泛着点比常人要低的冷意。
于是,自然而然地染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