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程丹师不仅丹药炼得好,连赌技都如此了的,佩服佩服,”
“西冷夫人客气客气,江吟一时手痒,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一个是长袖善舞的女佣兵王,一个是外表无害内心腹黑的天才丹师。
两人滔滔不绝,一个歌颂对方经营有方,万珍阁无奇不有。
另一个立刻称赞丹庐妙手回春,治遍天下疑难杂症,医术医德举世无双。
西冷夫人和沉江吟你一句奉承我一句谦卑,两方看上去就只差推杯置盏,交心一番了。
“哗---”
恰是这时,一阵极不和谐的筹码碰撞声打断了这段和谐的长晚辈之间的对话。
无论是赌客还是西冷夫人等,一致地向赌桌看去。
西冷夫人这才发现,与沉江吟一同前来的还有名眼生的年轻佣兵。
“我你们两人不嫌腿酸舌头累,我都嫌耳朵听了这么一番没营养的话语长出茧来,我可不是来听你们互相追捧的。”月惊华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将桌前沉江吟赢来的筹码拨得叮当叮当响。
西冷夫人也敛起了笑容,却是不拿正眼看月惊华,“沉丹师,这位是?”
她见月惊华与沉江吟同行而来,两人的关系看上去非比寻常,能与沉江吟同行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只是对方小小年纪,竟敢如此狂妄,西冷夫人心中已经很是不喜,若不是看在沉江吟的份上,早就将对方轰了出去。
“这位是月惊华月队长,她是我的……”沉江吟低吟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他和月惊华的关系。
“我是他的师父,他的赌技就是我教的,好徒儿,你入门的学费还没缴,这堆筹码就算是学费了,我六你四,”月惊华迅速地将桌上的筹码分成了两堆,大的一堆往自己前面一拨,余下的再推向了沉江吟。
她分好之后,又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分成了两堆,其中的一堆再往了西冷夫人面前一推。
西冷夫人不知她的用意为何,正要发问,却见月惊华将手指一移,指到了那名天玄高手的身上,“你!说得就是你,这里有一百万颗玄丹,我是来赎回秦东庭的戒环的。”
西冷夫人的脸皮抽了抽,秦东庭的戒环?
她已然想起了那枚戒环已经在方才的那场大火中,不翼而飞了。
“这位客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冷夫人僵着脸,只觉得忍耐力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消失。
“你是傻了还是聋了,我的话还不够明白?一句话,我是来砸场子,”月惊华说罢,抓起了赌桌上的三颗骰子,只见她反手一拍,那三枚骰子应声嵌入了赌桌的桌木里。
骰子上还留有沉江吟早前投掷出的“四、五、六”通杀的点数。
“大胆,竟敢对夫人无礼,”赌坊内,无数埋伏在暗处的佣兵们如扑火的飞蛾般,窜了出来。
一旁的赌客们也是交头接耳,大部分人的面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竟然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挑战西冷夫人,这算得上是一个爆炸性的惊闻了。
“怎么,堂堂万珍坊,白纸黑字,与我们分队的佣兵签订了质押书。眼下我带足了钱来赎回戒环就成了无礼了?欠债还钱,质押赎回,难道说完万珍坊会赖账?为了一枚戒环,公然撕毁质押书?”月惊华说罢,拿出了那张秦东庭和万珍赌坊签订的质押书,在在场每个客人的眼前都晃了晃,证明这份质押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西冷夫人当然不可能交出戒环来,那没“秦波”戒环眼下可是好好地躺在了她的随心欲葫里呢。
对于万珍阁这样的老字号而言,没有什么比不守商誉更加丢脸的事了。
西冷夫人很想将月惊华那张可恶的脸撕烂,连人带质押书全都轰出门去,可她不能那么做,无论是沉江吟还是赌坊里围观的百百十号客人,只要她对月惊华不客气,这些人都会成为活生生的见证。
“这位客人,万珍坊签发的质押书自然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只是那枚戒环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不见了,为了补偿你的损失,万珍坊可以补偿你一百万颗玄丹,”西冷夫人强忍着杀人的冲动,费尽了全身的气力,才重新摆出了副客气的嘴脸来。
“什么?一百万颗玄丹?你知道那枚戒环有多贵重?那可是这一次佣兵新人王的推荐戒环,我的小伙伴要凭着那枚戒环前去报名的,若不是因为被一名烂赌鬼伙伴牵连,他绝对可以在本次新人王大赛中获得前三的资格。获得了前三的资格后还能杀入旭阳试,最后甚至能夺得旭阳试的前十。凡是旭阳试的前十,都能获得大陆十强者的赏识,被收为关门弟子,以后的前程和钱途绝对是无限美好。用一百万颗玄丹买这样一个少年天才的将来,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月惊华舌灿如莲,说得秦东庭已然夺得了旭阳试的前十,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绝世天才。
一旁的看客们受其影响,下意识地也跟着起哄,“可笑,太可笑了,万珍坊也太不小心了,连一件质押物都会损毁,还称什么佣兵界第一珍宝阁,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夫人,这人分明是来挑衅的,你无需理会,找人将其轰出去就是了,”那名天玄强者见西冷夫人被逼得说不出话来,更是气愤不已,在他眼中,月惊华就如一个跳梁小丑。
西冷夫人踌躇着。
“等等,你就是早前赢光了我朋友的筹码的那名老千?我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早上是你赢光了你朋友的钱还扣下了他的戒环,听说你赌技很是高明,不如你我较量一场,输了我便走,但若是赢了,万珍坊可不能再赖账了。”月惊华说罢,挑了挑眉,扯出了个挑衅味十足的笑容。
不怕你赌,就怕你不赌,本姑奶奶今天不输得你连裤衩都穿不上,那就不叫月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