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揩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南宫极看着左琴瑟空洞的双眼,沉暗的眸中滑过一丝痛楚。
他忽然伸手盖住她的双眼,俊冷的脸颊紧紧绷起。
……
左琴瑟不知道南宫极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明明一直睁着眼睛,却好似什么也看不见。
相对于第一次的粗暴,他温柔了很多,也没有再把她错当栖梧,可是左琴瑟的身体,却仿似进入了隆冬,一寸寸寒入心扉。
直到青离端着热水进来,左琴瑟看着那盆中袅袅升起的水汽,忽然开口。
“你先下去吧,让大家在外面等我。”
青离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放下热水,转身出了房门。
左琴瑟艰难起身,体内本就没好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她看了看床头南宫极留下的药,目光一片晦涩。
梳洗一遍后,左琴瑟换上干净的衣服,打开房门,青成等人正在门外等候。
众人见到她时,除了青离,俱是一惊。
因为此时左琴瑟虽与平时打扮无二,但浑身上下却透着股让人说不出的气质,苍白的脸颊却冷若冰霜,那双永远清澈的双眸此刻被迷雾笼罩,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左琴瑟扫了众人一眼,看向温余,凝眉道:“温兄,这几日你查得如何?”
温余打量了她一眼,如实说道:“这几日我没去神殿,但却打听到了一件关于栖梧的事。”
左琴瑟看向他,就听温余徐徐说道:“十年前,栖梧正式接任大圣女之前,在回乡祭神时曾遇到一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很快陷入爱河,但是作为圣女,必须一生身心干净地侍奉神灵,族长和巫师知道后,当即反对二人来往,甚至抓起了那名男子。”
见温余停顿,左琴瑟蹙起眉,问道:“后来呢?”
“后来听说栖梧与那男子分开了,栖梧回神殿接任大圣女一职,而那男子也与别的女子成亲了,但是据说,就是从那时候起,栖梧开始性情大变,行事也变得心狠手辣。”
一旁边的青成听完,不觉说道:“因爱生恨,倒也有可能。”
左琴瑟不置可否地垂下双眸,沉吟了会,忽然抬头问道:“那男子与别人成亲后可有子嗣?”
温余愣了愣,回道:“没有。”
青成和青离都不知道左琴瑟为何关心那名男子,都不约而同地疑惑地望向左琴瑟。
但左琴瑟并没有要解惑的意思,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制的手牌丢给温余,面色淡淡。
“这几日,你偷偷潜进神殿的地牢,找到族长和巫师,问清楚当年发什么了什么事,事无具细,我都要知道。”
说完,也不管温余听明白没有,左琴瑟返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温余看清手中的银牌后,惊呼一声,“这是栖梧从来不离身的手牌,小姐怎么弄到手的?”
“呯!”的一声,左琴瑟关上房门。
她靠在门上,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凄凉,那块手牌是那日她换上栖梧的衣服时发现的。
她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如今也不想知道是谁,又为什么要帮她?
左琴瑟眼中闪过一抹痛意,她握紧了双拳,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门外的成青和温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青离,眼中寻问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