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剑哪里知道这个,只得模糊的笑道:“我身患不治之疾,暂时还不能参军。”
那名军人便更加警惕起来,仔细打量起周小剑,道:“你是从府外来的吧。少打听!”说完便不再理会周小剑。
周小剑嘿嘿笑起来,道:“军爷好眼光。小人正是从府外来的。南门府的,只因被人陷害,惨遭灭门,逃到东门府,东门大小姐见我可怜,便留下我这条小命。”
“那你便好好在东门府待着,别乱跑。”那军人瞪了一眼周小剑,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又从怀里拿出些干粮吃起来。
周小剑本就饿的没吃晚饭,见眼前这名军人吃东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响起来。那军人嫌弃的看着周小剑,不情愿的把剩下的干粮递给周小剑,却不说话。周小剑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刘用材,我说你这人就是心善。别人可怜巴巴的看你一眼,你便心软。”坐在那名给周小剑干粮吃的刘用材身边的另一个军人笑道,却也从怀里分了些干粮递给周小剑,道,“你自己也留点。别都送给人家吃了。是吧,小兄弟?”
周小剑只顾着吃,连他递过来的干粮都没接。那名军人见况,硬塞到周小剑手里,道:“我弟弟也跟你一样大,也还没参军。现在天下太平还好,若真有战事,我可不想他跟我一样上前线去。”
“是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参军以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集结的情况。”刘用材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军人,道,“刘集择,你门路多,你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刘集择摇摇道:“我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上头把十二门都调集了。估计有大仗要打。”
周小剑吃着干粮,听着他们二人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道理来,心想,还是得到了排浦城才知道,这个热闹看的是真够保密的。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服从之下是朴实。这些军人都是从城中的房屋中过来的,有单人匹马,也有三五成群,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普通军人,没有高级将领在场。好像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但行动起来却丝毫没有丢军人的脸。军人应有的素质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稍作休整后,周小剑又跟着这些军人朝排浦城奔去。无数个火把从宽敞的直道的左侧汇聚过来,先是一点,然后成片,将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日。举目远眺,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朝前方快速滚去。
周小剑对数字没有概念,只知道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两三队这样的行军队伍,人数不下一万。但周小剑不知道的是,在城镇另一边的宽敞直道上,也同样有数支这样队伍跟他们一样朝着排浦城奔驰而去。
一百多里的路,周小剑们到第二天落日前才赶到校兵场。周小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军人,不能跟他们进到校兵场,但到了后才发现,校兵场就设在王五城和排浦城之间的空地上。因为还没有到列队的时候,空地上全是行军帐篷。刘用材、刘集择进去报到前,还特意与周小剑道别。刘集择甚至把身上剩下的干粮都送给了周小剑,并嘱咐他尽快去找些事做,赚点饭钱。把周小剑感动的都不想走了。
到了校兵场,原本混在一起的各部人马便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营地。
周小剑不知道如此大军聚集在这里做什么,又没看到什么大将军之类的总指挥,便到排浦城里去,想着第二天再去校兵场看热闹。
虽然大军云集,但整个排浦城却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受任何影响。
东门府军队管理似乎也极为严格,起码一点,他们不扰民。不过这次的到来,周小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排浦城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孕,一个壮年男人都没看到。连上次在那吃过饭的饭店里的店小二都没在门口吆喝客人进店用饭了。
长途奔走了一天一夜,虽然中间休整了数次,但周小剑从未有过如此经历,早就累的不行了。如今到了排浦城,更是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心情去打听大军集结的事。把刘集择送的干粮胡乱吃了几口,便找了间客栈准备好好睡上一觉。至于住客栈的钱自然是把那匹抢来的马抵给了客栈。
一夜无梦,醒来还早,天刚刚亮。周小剑从房间走出来,便大喊店家端些吃的来。哪知客栈里一个人也没有,掌柜、掌柜娘,甚至连昨日见到的掌柜的小孩都没在店里。但桌上却摆了些吃食,在吃食边上,一张纸上写着“客官请自便”的字样。周小剑开始有些不明白,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这客栈一家人也是喜欢凑热闹,怕住店的饿着,去看热闹前还特意做好了早饭留在店里。
何止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整个排浦城的人都去校兵场了。
“这下倒也清静。”周小剑坐下,想慢慢吃个早饭再去校兵场,忽然一想,别人都赶早去了,我还在这里墨迹,等会去晚了结束了,那我连夜走的百里路不是白走了吗?想到这,拿了几个包子,又拿了一瓶酒便往校兵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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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剑是不怎么喝酒的,但找不到水壶,只能先拿瓶酒当水喝了。
出了城门便是校兵场。
但校兵场上早已人山人海,不只是排浦城的百姓,连着的附近几个城的百姓也都来的,大家挤的水泄不通,连远一点的树杈上都有人。但是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是些老弱妇孺。
“老乡,今天是什么事啊?这么多人?”周小剑挤不进,心里直后悔昨晚就应该睡在这里。一边跟周边的人套话,一边朝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