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其实都不重要,娘都不在了。”容疏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好好过,不让爹娘九泉之下还为我们操心。”
容琅黯然神伤,死死咬住嘴唇,眼睛都红了。
半晌后他咬着牙道:“姐姐,我不相信,娘是那种人!”
记忆中父母感情甚笃。
他不相信,母亲会背叛父亲。
他更倾向于认为,容国公府,想要趁着父亲不在了,霸占他们三房的家产!
“我也不信。”容疏道。
但是凭借他们两个想要对抗容国公,至少现在,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们才吃了几天的饱饭?
但是容疏也能理解容琅的心情。
毕竟如果她自己生身父母被人冤枉,她也能豁出性命去。
她现在的理智,无非因为她不是真的容疏。
“阿琅,等你科举入仕,有了话语权,才能谈真相。”
弱肉强食,就是最残酷的现状。
少年紧紧握拳,心底默默发誓——他要入朝为官,查明当年真相!
晚上,容琅屋里的烛火,很晚很晚才熄灭。
第二天,容疏早上没喊他,给他在锅里留了饭,让他多睡一会儿。
铺子进入正轨之后,她就不用容琅帮忙了。
容琅还小,读书也好,习武也好,都要趁现在。
中午时分,昨日那位朱先生如约而至。
虽然他要了二斤猪头肉,但是容疏实际上,多给了他半斤。
毕竟是先生,待遇不一样。
可是没想到,朱先生拿了包好的猪头肉,转身就走。
月儿忙道:“先生留步。您看,我这忙昏了头,您给钱我都没看到。”
朱先生顿下脚步,却没有掏钱的意思。
他把目光投向了容疏,意味深长。
容疏:???
你堂堂一个书院的先生,竟然要来吃白食?
然而毕竟这可能就是直接管招生的先生,容疏深吸两口气道:“先生若是今日忘了带银子,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并给也行。”
朱先生拿着油纸包,高傲地离开。
容疏:“……”
她有一种冲动,不让弟弟去白山书院了。
这种先生,她真的看不起,又能教出什么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