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洛氏一下子站起身,两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就见良娣慢慢的从外面被带进来,一进门,对着老太太和夏盛就跪下来。
老太太瞪了洛氏一眼,对良娣道,“你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良娣不敢抬头,在地上磕了个头低声道,“回禀老夫人,一切事情都是六小姐吩咐奴婢做的,奴婢要是不做,六小姐就会把奴婢卖到翠花楼去,奴婢也是万不得已,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你胡说!”洛氏气的猛地上前给了良娣一巴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说,到底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怎么敢这样编排冬盈?”
良娣被洛氏一巴掌打翻在地,嘴角冒出血来。
老太太气的不轻,重重的一拍桌子,道,“放肆,当着大家的面,你就敢动手行凶,当真是半点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你的夫君,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
洛氏这才想到自己太莽撞了,一回身请罪道,“母亲息怒,不是媳妇不尊重您,只是听这贱蹄子口口声声冤枉冬盈,身为一个母亲,媳妇实在是忍不住啊。”
“老夫人,奴婢怎么敢,的确是六小姐吩咐奴婢这么做的。”良娣赶紧爬到老太太脚下道。
“你住口!”洛氏气坏了,狠狠的瞪了良娣一眼。
老太太气的也不轻,对夏盛道,“这事情都闹到这份上儿了,你怎么看?”
“老爷!”洛氏急忙对夏盛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也不能光听这贱婢的一面之词,您总要给冬盈一个申辩的机会啊!”
夏盛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没有反对的意思,摆了摆手,底下人便下去了,一会儿,一身狼狈的夏冬盈被带到屋里。
经过大半夜,夏冬盈此时是又惊又怕,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昨天晚上她被人带去了柴房,一晚上下来,又是蚊虫叮咬又是惶惶不安,眼底起了一圈黑气,心里一直琢磨着老太太会怎样处置自己,一直拖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喝上,嘴唇早就干裂,再加上一晚上被绑在柴房里,地面又湿又凉,小腿疼的就好像有人用针在扎一般,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洛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夏冬盈一拐一拐的走进了屋里。
老太太皱了眉,不悦的看着洛氏,“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丫头,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洛氏当初陷害夏知秋的事情是瞒着众人做的,事后自然不敢对他们明说,所以夏盛他们自始至终一直都不知道夏冬盈的腿上有伤。此时见夏冬盈跛足,除了昨晚就看出一点门道的夏盛,和早就知情的夏青他们,其余众人都是满脸惊讶。
还不等洛氏开口,始终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夏知秋就已经先开口了。
夏知秋上前一步在老太太身边跪倒,泪盈盈地道,“祖母。这事知秋也有错。”
老太太一愣,就听知秋道,“祖母,那日在明郡王府,知秋被毒虫咬伤,幸好遇上胥家的人,好心援手才救了知秋一条命,虽然知秋现在已经不能跳舞了,可好歹也没留下什么残疾,可是不想那毒虫太厉害,不但咬伤了知秋,就连六姐也被咬了,六姐是在回来的时候被咬伤的,大家起先都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才导致……”
夏盛一愣,猛地想起,当日回来的时候,夏冬盈的确是从马车上跌下来的,当时自己还以为她嫉妒知秋,没想到原来这么一回事!
老太太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再一看夏冬盈还是昨晚那一身狼狈的衣裳,刚想开口让人给夏冬盈添一件衣服,就听见夏珏猛地挣开李氏的怀抱,道,“七姐说谎,明明是六姐姐害了你!”
夏珏这话说的又快又急,所有人都是一愣,夏知秋跪在老太太面前,面色一僵,赶紧回头道,“珏儿,不可以胡说。”
那边,自从夏知秋出面开始,夏珏就一直不停地朝前要冲上来,都被李氏阻止了,大家也不过是以为他小孩子脾气,没怎么当真,却不想他猛地来了这么一句。
李氏也吓了一跳,上前一把捂住夏珏的嘴,“我的小祖宗,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别在这里打扰老爷他们,娘先带你出去玩儿。”
说着就要硬拉着夏珏离开。
夏珏年纪虽小,可脾气却很扭,两手使劲儿扒开李氏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我没有说谎,那晚你们在屋子里说话,我在外边明明都听见了,就是六姐……明明就是六姐姐想要害死我姐姐,你们干嘛还要替她说情?”
洛氏的面上一下子退得半点儿血色都没有,就连夏冬盈也跪在地上哆嗦着望着夏盛。
夏盛一听皱起眉头,站起身对李氏道,“你住手,让他把话说清楚。”
李氏干笑了一声,“老爷,你不要听珏儿胡说,他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