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不理他,转身来的马旁,刚想上马,夏进却抢先一步拉了夏青的马缰搭在自己的马鞍上,挑衅的看着夏青。
夏青挑眉,笑着对夏进道,“大公子这是何意?”
夏进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夏青,“不干什么,你想要回这马也可以,跪下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不然你就准备走着回去吧!”
夏青不怒反笑,道,“想必没了丁宁在身边,大哥的脑子越发有限,居然说起浑话来,你我同为兄弟,焉有兄弟之间行此大礼的规矩。”
夏进听夏青提起丁宁,大为恼火,恶狠狠的盯着夏青,“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使计害了丁宁。”
“丁宁该死!”夏青握着马鞭望着夏进,不光是丁宁,就是你,我也会早晚拿了你的性命去。
夏进气急,从箭簇中抽出一支箭,拉满弓对上夏青,“我今日就要了你的性命,让你下去见丁宁。”
夏青等的就是这时候,见夏进双手离缰,狠狠的一鞭子抽在跟前的马屁股上,那马吃痛,撒欢的向前冲去。
夏进刚刚把夏青的马缰挂在自己的安桥上,此时马一跑,马缰正好结结实实的卡在马鞍前的花纹里面,夏进的马被夏青的马强行拖着向前冲去,夏进不备,整个人险些被摔下来,哪里还顾得上夏青,一回身两手抱紧马脖子,饶是如此,还是被树枝挑开了发带,一头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头脸,跌跌撞撞的由着两匹马向前冲去。“夏青,你小心些,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青并不把夏进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无奈的想,那求救烟火被自己挂在安桥上,如此一来,自己连求救的烟火也没有了。
还真是晦气!
没了马匹,夏青只得自己凭着感觉朝前慢慢的寻找出路,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渐渐有些吃不消,也亏得晴晌改良了鞋子里的木条,在上面加了一层厚厚的棉絮,不然自己早就走不动了。
眼瞅着早就过了陆少川所说的两个时辰,也不知他们现在有没有在找寻自己,夏青在地上寻了块锋利的小石块,一边走一边在路上留下记号,以免再度迷路。
又走了一会儿,夏青欣喜的听见不远处传来溪水的声音,此时自己早就饥渴交加,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就着清澈的溪水喝了几口,这才草草的洁了面。
整个人顿时垮下来,就听到一旁突然传来马啸声,夏青大喜过望,赶紧又爬起来顺着声音找过去。
就见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立在溪边,那马打着响啼,自行在溪边饮水。
有马就有人,夏青赶紧跑过去,那马却机警,警惕的望着夏青,夏青素来惧怕这种巨大的马,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四下里一望,果然见不远处的枫树下,横卧着一个人。
夏青快步走过去,待走的进了,却渐渐地没了声音。
只见那人正安静的靠在枫树下,头上戴了一顶白玉冠,银丝织就的发带,比女子还要细腻的肌肤乃夏青生平罕见,两条好看的剑眉斜挑向鬓边,那长长的睫毛蝶翼般伏在脸上,鼻骨高挺,过分红润的唇瓣略显小了些,有些委屈的抿着。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夏青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几句诗。
眼前的人仿若美玉雕刻而成,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瑕疵。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完美的人?
夏青不觉莫名的隐了呼吸,生恐扰了对方的好眠。
那人却好似察觉到什么,睫毛轻轻地掀了掀,慢慢的挑起眼帘,下一秒,夏青对上了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眸。
双双都是一愣,夏青自诩貌美,却不想有朝一日居然遇见了比自己还要俊美的人。
此人的美跟夏青全然不同,夏青偏柔媚,男装的他不免少了份英气;而对方却不同,完完全全是一种男性的美,且美到了极致,那张英俊贵气的面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对方显然也被夏青的面容震慑,直到溪边的马不安的躁动了一下,二人才回过神来,只见那人缓缓地坐起身。
夏青便觉得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不自觉的退了小半步,呼吸一瞬间紊乱。
那人一身纯白的长衫,更显得面如冠玉身形欣长。
慢慢的夏青自颈间便染了些许胭脂色。
对方厌恶的转开眼,眼底的惊艳不复存在,他见多了那些垂涎自己美色的人,不论男女,统统令人讨厌,因此他情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也不愿去供别人观赏。
此时见夏青面色红润,显然跟那些想要靠近自己的人没什么不同。
其实也不怪夏青,实在是对方的男色太惑人了。
夏青咳了咳,收敛了心神,“冒昧打扰,夏青先在此赔罪,实在是林间难行,夏青不慎迷路,还请兄台指引一二。”
对方听夏青自报家门后明显一愣,挑眉望着夏青,眼底渐渐露出些许兴味,“你是夏青?”